这几天,立冬一直看着那扇小天窗,情绪近乎崩塌。
阿诺看着她,笑道:“你觉得你还能出去吗?”
“不,我一定会出去的。”立冬大声道,不知道是想要别人相信还是先要自己相信,“出不去的人是你。”
“事到如今,你还在白日做梦吗?”阿诺轻声开口,“你这几天一直在吹哨子,结果呢……”
立冬怔了怔,这一直是她想要逃避的问题,“不……他们不会舍弃我的。”
“这句话你自己信吗?”阿诺看着她。
“我……”立冬蹲了下来,双手捂脸,几日的折磨让她瘦了一圈。
她出生在江南的一个小地方,家里有很多口人,所以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不过后来家里揭不开锅,她因为长得好看,便早早的就被卖给了人牙子,受尽了了折磨。
后来她遇到了皇后娘娘,过上了吃饱穿暖的日子,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她誓要做一个人上人,把欺压她的通通踩在脚底下。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他说过这件事我会全身而退,他为什么要骗我?”立冬摇了摇头,眼里都是泪水。
阿诺觉得好奇,“谁?皇后身边的人吗?”
“不是,一个男人,陌生的男人。 ”长时间的折磨让她急需要找一个宣泄口,“他说只要我按着他的步骤去做,她会帮我脱离皇后的掌控。”
“帮你脱离皇后的掌控就是要陷害我是吗?”阿诺抽丝剥茧道。
立冬深吸一口气,才道:“也不算,因为皇后也是想要婉贵妃流产,那个男人只是帮了我一程。”
“所以,那个男人是谁?”阿诺又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秦,他让我叫他秦公子。”立冬回答。
阿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袅袅的白雾把她的脸蒙上了一层轻纱。
秦公子?
阿诺认识的秦公子只有一人,那就是秦翊川。
秦翊川那人来无影去无踪,还无时无刻的出来蹦哒刷刷存在感,着实让人恶心。
“他不找女人会死吗?”阿诺嗤笑道,“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立冬一惊,“什么身份啊”
阿诺诧异:“你难道不知道吗?”
立冬表情茫然。
“你连他什么身份都不知道,就敢跟他合作?”阿诺把茶一饮而尽,“他是南越国的王爷,你知不知道通敌叛国残害皇室子弟是什么罪名吗?”
立冬捂着耳朵,她不想听,她什么都不想听,此时她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时隔五天,宗人府的大门再次打开,阿诺和立冬被分别带了出去,接受审问。
审问的人姓刘,是一个四品小官,问的问题也公式化,一炷香之后,他就把写好的陈词拿了出去。
阿诺坐在那,双手交迭,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门响动了一下。
阿诺一冷她随即转过头去,那人一袭黑衣逆着光,让人看的不是很真切。
“殿下。”阿诺起身,勾着嘴角,静静地站在那。
虽然在宗人府关了几天,但阿诺身上丝毫不见颓废。
虞彦歧有些不满,为何他一出现这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惊喜,连投怀送抱都不做了。
阿诺似乎看懂了虞彦歧脸上的表情,她笑道:“妾身有五日未沐浴了,怕熏着殿下。”
虞彦歧皱眉,然后拉着阿诺的手就这么出了宗人府,长时间待在昏暗的牢房,一下子见着阳光,让她有些不适应,所以只能下意识地眯眼。
“殿下,我们就这么走了,怕不合适吧。”阿诺面露犹豫。
“孤想要做的事情,他们敢拦吗?”虞彦歧吭冷声道。
阿诺乖巧地跟在他的后面,又问:“那柳妃呢?”
“她?”虞彦歧道,“就让她继续待在宗人府吧。”
两个一路回到了东宫,秋杏和冬月老早就等在门口,看见阿诺回来赶紧扑了过去,抱着她的腰嘤嘤嘤地哭泣,阿诺失笑:“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又不是死了。”
“呸呸呸!”冬月赶紧捂着她的嘴巴,“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那模样,显然是被吓着了。
“好,好,我不说了。”阿诺握着她的手,笑道,“别哭了,再哭你那脸都肿了。”
冬月看着阿诺身上没有什么伤口,心里放心了大半,“奴婢去厨房给你做些吃的吧,这几天您肯定瘦了。”
秋杏比较稳重,她赶紧拉着冬月,“姑娘,先进去沐浴吧。”
阿诺点点头。
虞彦歧把阿诺带回来之后就转身去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