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计划中,血参草就已经足够将严熠体内的蛊毒诱出,但若是配上衍国特有的一种烈酒便能使血参草的作用提升百倍,届时服用者不过刻钟便会一命呜呼。
戚星阑要保证严熠无力还手,保证凤攸宁的安全,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这种酒掺杂在严熠平日里喝的酒中。
幸好夜晚带来的恐惧令严熠丧失了判断能力,就像他太想活着了,才会相信凌崖给的药一样。
眼下皇宫内已乱成一锅粥,戚星阑临进宫前将严熠会在今晚暴毙的消息传给了衍国朝中几位有反心的大臣,这会子他们见得宫中异样,怕是已经带兵闯进来了。
毕竟严熠登基这几年,施行暴政,动辄杀人灭口,已然将朝臣对其抱有的忠心给磨没了。
再加上有野心的人不可能会同他人分享自己的战利品,故而没了严熠的衍国只会是一盘散沙,即便有人能够在今晚坐上皇位,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届时承国停留在边境的兵定能长驱直入,将其拿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戚星阑赌的,便是在严熠的统治下那躁动不安的人心。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凤攸宁死死盯着地上那已然一动不动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忽的听到耳边有人柔声说了这么一句:“宁儿莫怕,我带你回家。”
第89章 最后
大承鼎兴二十四年六月, 皇帝废皇后寇氏改立贤妃兰氏为后。
淑嫔戴罪立功,解禁足, 褫夺封号贬为庶人, 永不得入宫。
五公主戚月苒之子却尘收入东宫,为太子养子。
同年七月,太子戚星阑亲征东南,扩张国土, 而后向西南进发,将原崇国并入大承。
十月,太子凯旋,百姓列道,恭迎太子归国。
皇宫内外皆是一片喜乐的氛围, 大红绸缎装饰着,将前半年还阴沉着的皇宫点缀得格外喜庆明亮。
凤攸宁早早便起了身,下床收拾。
床上那人只觉得怀里一空, 睁眼便只看到空荡的床铺,心中不由发闷。
“你今日竟是比我起得还早。”戚星阑翻了个身去看正坐在镜台前的那人。
“今日是长姐大婚, 我是要早些过去陪她的。”凤攸宁瞧了瞧镜中的自己, 转而叫了晴微与绮烟进来送梳洗用的东西。
太子依旧是见不得其他女子在屋里,故而她们两个将东西送进来便出去了。
往日亦是如此, 只要太子殿下宿在正沅殿, 凤攸宁翌日必定是自己梳洗打扮,偶尔那人觉着新鲜也会过来帮忙。
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帮的都是倒忙罢了。
这会儿凤攸宁捏了两支钗给他看,“你瞧, 是这支孔雀绿宝石的好看,还是那支攒金珠的好看?”
戚星阑皱了皱眉头,女子的这些个饰品在他瞧来都是同等的样子,这会儿他瞧着自然也是也没什么不同,不由得有些犯了难。
太子殿下正犹豫着该如何回答,便听得殿外传来小孩子甜甜的喊声。
“舅母,舅母!”小却尘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正沅殿,这会儿正从屏风后露出一颗小脑袋来,朝着里面望,“舅母和舅舅在玩儿什么呀?”
自打戚却尘被收入了东宫,便是成了最受宠的小皇孙,只是凤攸宁不想夺了“母亲”这个称呼,便依旧让孩子叫着“舅母”,自然也就管太子叫“舅舅”。
眼下凤攸宁见戚星阑也说不出什么,干脆朝着小却尘招了招手,“尘儿过来,帮舅母选一选哪个好看?”
小孩子瞧见这些五彩斑斓的东西自然是喜欢的,戚却尘快步走进了屋,直接扑进了凤攸宁的怀里。
床上躺着的那人便不高兴了,“尘儿过来。你将来也是要娶妻的,怎能随便抱别人的妻子?”
戚却尘往凤攸宁怀里躲了躲,朝着戚星阑吐舌头,“舅舅又不是别人,舅母也不是!”
“小机灵鬼,日后有你好受的。”太子殿下皱着眉头冷哼这么一声,倒是逗得凤攸宁笑了半晌。
她将却尘抱到膝上坐着,转而去看正愤愤地穿衣裳的某人,忍不住笑道:“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同一个孩子争风吃醋,说出去好威风。”
“本太子吃醋是为谁?太子妃怕是也该好生反省一下。”戚星阑已然穿好了衣裳,径直走过来从她怀里抱起了却尘,“尘儿跟我走,舅舅带你去玩儿。”
方才的钗子那个好看她还没问出来,怀里便落了空,“哎,你——”
戚星阑抱着孩子便往殿外走,临出去前还不忘留了一句:“你戴什么都好看。”
凤攸宁被他闹得没性子,这会儿听得他撂下这么一句,不由得笑了,“油嘴滑舌。”
外殿隐约传来却尘那可爱的小声音:“舅舅,我们去哪儿玩儿呀?”
“那你要答应舅舅不可再往舅母怀里钻了。”
“啊……可以不答应吗?”
“不答应就……”
……
</div>
</div>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