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又疼又冷,你可得快一点。”李承鄞歪着头看我,“你眼睛怎么红了?我又没什么事,你可不许哭。”
我别开脸:“谁哭了?我是困了,困得眼睛疼。”
他好一会儿才说:“那你快点擦,擦完上来躺一下。”
“我才不要跟你躺一块儿!”
他说:“你想躺地上也行。”
我直接掐在他伤势相对较轻的手腕上,他哇哇大叫,委屈地看着我:“疼,疼死了。”
“我都没用力,你疼什么?”我哼道。
他面皮一红,随即朝我喊:“我身上疼,你快给我擦药。”
我打开药膏,一点一点轻轻地给他涂上,他一开始缩了一下,后面并没有动静了,仿佛睡着了一样。我知道他没有睡着,药膏抹在身上,初时有刺痛感,他不可能睡着的。
“陛下用鞭子能将你打成这样,他也累坏了吧?”
李承鄞嗤笑一声:“或许吧,他自己打累了,又叫人给了我整整二十杖。”
原来是杖刑,我听说中原的杖刑就是光着膀子挨打,可轻可重,重的可以让人毙命,轻的则完好无事,他昏迷了那么久,想来受到的杖刑挺重的。
我说:“你应该跟陛下认个错,这样他就不会打你了。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做的,阿爹一要责罚我,我就服软示弱,他很快就消了气,不会再罚我了。”
李承鄞不以为然:“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若认了错,就说明我有过,得将功补过,父皇他,指不定又派什么难以完成的任务给我。说不定还要离开上京,一年半载都回不来,那样还怎么娶你?”
“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我身上?”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被他这样一说,又跟我有关系了。
他轻飘飘地说:“因为我只有你。”
我手里的动作一顿,他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我站得近,却清楚的听到了。
我不懂他为什么这样说,听上去很让人难过的样子,明明他还有皇帝皇后,又有太皇太后,永宁洛熙,以及他大哥李承稷这些亲人,还有裴照这些得力部下。
我装作没听见,只是说:“背上擦好了,手给我。”
他把手伸过来,我很快帮他将药膏抹上,又帮他将寝衣裹上,还将腰带也给他系上了,省得他一会儿又找茬。
他指了指他的脸说:“我的脸还没擦,你别给忘记了,不然就破相了。”
我被他那个样子逗笑,“你这会儿已经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