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军队在后头善后,大约十天半月能到上京吧。”
我听了简直惊呆了,“所以,你把烂摊子丢给裴将军之后,就丢下他跑了?”他未免太不厚道了。
“反正仗打完了,高显也死了。”李承鄞说得一副很有理的样子。
那也不能把事情都丢给裴照吧。我在心里道。
只听他又道:“况且,我还不是为了见你,今天是乞巧节,全天下的女人都有夫君陪,我若不赶回来,你指不定躲在被窝里哭鼻子呢。至于阿照,他又没娶亲,没娘子要陪,要什么紧?”
这是什么歪理?我真是哭笑不得,而且他尽是瞎说,我们西州的女子豪情万丈,勇敢无畏,才不会动不动就哭鼻子,“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算你再过一两个月才回,我也不会哭鼻子。”
“是吗?”李承鄞说,“也不知道是谁,刚刚还死死抱着我不撒手,说想我想得要死……”
我抓起一个果子就塞他嘴里,将他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然后反驳道:“谁抱着你死不撒手了?明明是你抱着我不放,可怜兮兮地,一副被人遗弃了的样子。”
他啃了一口那果子,面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不做声了。
他吃瘪的样子可真好玩。看他还胡说八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不过,想到他提前赶回来陪我,我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于是好心地往他的碗里夹菜。他望着堆得满满的菜碗,眼中蓄满了笑意,埋头吃去了。
不就给他夹个菜吗?值得高兴吗?我有些不解,但心情莫名的变得特别好。
吃过饭,李承鄞说想带我去划船,自从上次把船桨弄丢了之后,我们就再也没去划过船,我有点跃跃欲试,当场答应下来。
我们骑着马去了江边。岸上的人可多了,都成双成对的,手牵着手,像神仙眷侣一般,叫人好生羡慕。
我正瞧着别人,手就被李承鄞拉了过去,他的指尖穿过我的指缝,将我的手紧握住,十指相扣。他的手是凉的,触到我的肌肤,带来一种清爽的感觉,这种感觉慢慢地沁进我的心间,叫我无法抗拒,沉沦在他恣意飞扬的笑意中。
他牵着我在人群中穿梭,一下子带我来到了渡口。
“两位客官,坐船吗?”有好几个船家老远的就朝我们吆喝起来。
“不,我们租船。”李承鄞道。
“客官,是你们呀。”一老船家笑眯眯地朝我们招手,“小两口又来划船呀?”
我瞧了他一眼,原来是上回租船给我们的那个船家,他一见到我们就两眼放光。上次把他的船桨弄丢了,还船回去的时候他也没抱怨,大概因为李承鄞给的钱足够多。
李承鄞点了点头,问:“你这船今夜可以租我们吗?”
“可以可以。客官,我还和上回一样,不催人,你们想用多久就用多久。”老船家听到我们要租他的船,脸上的笑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