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蒙手杵重剑,立身于塌了一半的平山候府的废墟之上,环顾四周高声发问。
话音落下,在一旁顶礼膜拜一般围观的人群之中,慌忙挤出一位衣冠不整的中年男子来。
“小候在这里!”
平山候赶忙到林蒙身前一个劲躬身做礼,一边还在忙着整理衣冠,生怕怠慢了林蒙。
在方才林蒙戏耍白池一般的战斗之中,声势浩大,平山候生怕波及自身安危,跑的那叫一个慌不择路,就差连狗洞老鼠洞都要钻一钻了。
如今他衣冠不整,绿色的锦袍之上沾染有不少灰尘,甚是狼狈,哪里还有半点富贵高雅的侯爷的样子。
林蒙瞅着这位颇有紧张局促的侯爷,一挑眉,似是而非的问道:
“我五岳剑宗的那几间铺子产业?”
“小候这就去办,包大人放心!”
平山候心领神会,连忙躬身打了包票。
郡候王爷等地方朝廷官家,本就是墙头草,自身没本事只能任由一些江湖势力摆弄。
先前被玉林门等人胁迫倒向他们的平山候,此时见玉林门的门主狼狈败退,顿时又倒向了五岳剑宗这一边。
谁强为谁办事,只要不死,荣华富贵仍在,那什么都好说。
这就是这群侯爷王爷的处事之道。
他们也不是宗门世家中的人,一些正道宗门顾及脸面,轻易也不会因为一些侯爷王爷的倒戈而对其下杀手。
江湖势力和地方官家,就这么保持着来回摆动的微妙平衡与默契。
“那就好,希望侯爷还务必要秉公办事啊!”
林蒙闻言笑着回应到,语气在“秉公办事”四个字上咬的很重,这无非是一些正道规则上的托词罢了。
“在下一定秉公办事!一定秉公办事!”
平山候连忙向林蒙做保,久斡旋与这群宗门世家之间的平山候,心知肚明林蒙是什么意思。
林蒙微微点头,对平山候的态度十分满意。
不过铺子产业是小,他此行来平山郡问罪,也绝非是为了区区一些资产根基而来。
这种东西,眼下打跑了白池,能收自然还是要收回来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五岳剑宗枉死的那二十三条人命!
一想起那二十三具死相诡异渗人的尸体,和那“紫气东来”四个嘲弄般的字,林蒙就气不打一处来,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接着问道:
“平山候,本座问你,你且如实道来,不可有丝毫隐瞒。我五岳剑宗今日一夜之间死在被你们查封的铺子中的二十三名门人弟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平山候看着林蒙阴沉下来的面色,闻言一愣,冷汗便唰唰的往下掉。
心道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这个黑锅可万万不能背,但凡沾染上半点关系,那可是小命不保,更何谈侯爷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