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锦倒是没阻拦,关于乌喃的事,她不过问也不关心。
乌喃给它起名叫多比,因为那一阵很喜欢哈利波特的电影。
里面的马尔福有只小精灵,就叫做多比。
“Dobbyisfree.”
流浪狗是免费的,但也是自由的。
即使被收养,乌喃也希望,多比一直是自由的。
那是她心底渴望的。
自由的定义很复杂,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可惜,她从未自由过。
*
放学后,乌喃在学校门口等到了陈灯。
兴许是多一个人帮忙,心情好一些,她看上去状态没那么差了。
“走吧。”
并肩等红绿灯的时候,陈灯转过头,疑惑道:“你怎么这么开心?”
“啊,有吗?”
“有啊,从我在学校门口看到你,你就笑得好开心,许定棠又不在,你傻乐什么?”
“我,我就是”,乌喃一时间编不出理由,幸好红灯跳转,变了颜色,她一把拉住陈灯的手,寒风吹过少女温热滚烫的脸颊,明明是使万物黯然的风,此刻却仿佛送来了新的生机。
跑到红绿灯对面,陈灯甩开女生的手:“就这点儿路,有什么好跑的啊。”
“不好意思,我忘了。”
“对了,上次看你脚受伤了,好了吗?”
“好了,不疼了。”
“我说你对他还真狂热,脚才刚好就来追爱,搞不懂你们这些小女孩到底喜欢他们什么……”
身旁人故作老成,循循说教的样子让人感到久违的熟悉,乌喃忍不住微笑,弯起唇仰起一张清秀素净的脸,在暮色傍晚斜下的光影里,有一种旧照片的温馨。落叶悠悠从枝头落下,又被风卷起,不知最终要飘往哪里。
到了小公园,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坐在那儿。
“你怎么来了?”
“等你们。”
“耳朵倒挺灵,还知道我多带了一个人。”
乌喃看向他,说:“你好。”
他点头,回以礼貌的笑:“你好。”
本来陈灯还想故意多说一句,闻玉,你知道她叫什么吗,她叫乌喃。
可她和我们的乌喃不一样,她不是我们的乌喃。
乌喃没想到闻玉也会来帮忙,说来也好笑,因为他看不见的关系,算上这次,他们已经见了三次了。
可他大概不知道,寺庙里牵他回去的,医院里念故事的,还有现在来寻找的多比的,是同一个人,是她。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到呢。”
陈灯揉揉眼睛,忍住泪意,迈开步子,却听闻玉接了句:“能找到。”
“今天就能找到。”
“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陈灯说完,瞥见发呆的少女,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跷跷板那儿有两个小朋友在玩,突然出声,吓他一跳。
“你这么大了,还想玩这个啊。”
乌喃抿唇笑了笑,没说话。
还没上高中的时候,他们会在作业写完后到这个公园来玩,他们在隔壁篮球场打球,她和阿灯就坐跷跷板,一人一边,一会升一会降,说好多好多的话。
陈灯率先走了,乌喃跟着往前跑了两步,不放心地回头,说:“你小心。”
“你也是,别着急,会找到的。”
多奇怪呢,明明丢狗的是他的好朋友,他却安慰她别着急。
是习惯性的善意,又或是其他。
乌喃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怎么可能认出她呢。
*
公园里老人小孩陆续回家,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夜晚的温度骤降,冻得人瑟瑟发抖。
中间宋清焉和许定棠也来过,找了两个钟头,见面后不免又和陈灯发生口角,但谁也没有回家,分道扬镳后,继续往更远的地方去找。
乌喃没有和他们碰面,不知道他们的友情成了怎样的破碎。沉默,厌恶,冷嘲热讽,成了他们对彼此最常用的手段,再不见昨日美好。
幸好,乌喃还不知道。
宋清焉是最先离开,放弃寻找的那一个。
在回去的路上,遇见闻玉,二人相对,闻玉问,不继续找了吗。
宋清焉插着大衣口袋,淡淡垂眸,像是对这些人和这些事都倦怠极了,冷漠的面容不带一丝感情,暴露出许些阴郁和戾气,难以和白日里的他联系在一起。
他说:“找不到也好。”
“如果它去陪她,她就没那么孤单了吧。”
若是陈灯在场,势必要瞪大眼睛,大骂宋清焉是个疯子。
闻玉丝毫不惊诧,那些来寺里上香的人,看似各有不幸和苦难,祈求我佛慈悲,祈求上苍怜悯。
除去不幸和苦难,还有许多是赎罪的。
人本来就有很多面。
若是乌喃见到他这一面呢,还会喜欢他吗。
大概还是喜欢的吧。
闻玉想着,轻轻笑起来,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乌喃:你跟许定棠谈恋爱了吗
陈灯(没有表情)(好晦气)(好像踩到屎了)
爬梯子好烦呜呜呜呜卡的想把许定棠抓过来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