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斜了他一眼,难道他的意思是说自己在家没有机会表现兄友弟恭,所以跑到他这里过瘾来了?
“别瞎想了,”庄洲觉得他的头发软软滑滑,很想再揉两把,可是看着凌冬至竭力板起脸的样子又忍住了,“我才不会把你当成弟弟来看待。冬至,你也别引导自己往那个方向去想。我对你的好感是哪一种类型,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凌冬至微怔,他没想到庄洲会把话说的这么透,心里稍稍有些慌乱。他话里的意思他当然是清楚的,正因为清楚所以才会迟疑,才会想要保持一个自认为安全的距离。
“好了,不说这个。”庄洲体贴地不再纠缠这个会让凌冬至感到不安的话题,“你的锅子是个鸳鸯锅,另一边怎么弄?清汤吗?”
凌冬至收回思绪,“清水就好,不要放调料。”他家的阳台上还有三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等着分享他的美食呢,凌冬至哪里舍得让它们失望呢。
庄洲立刻就明白了,“喂猫?”
“呃,你介意吗?”凌冬至看着他,神色有些迟疑,“我是说吃饭的时候这样……”
“没事,”庄洲笑了,“你忘了我家黑糖吗?”
哦,也对,那个囧货,绝对会比小样儿它们几个更会闹腾人。
庄洲的目光黏在他背上,他知道凌冬至感觉的到——感觉到了却没有把他撵出去,那是不是说明他还是有希望的呢?
清水锅一侧的量比较少,所以先一步开锅了。凌冬至烫了羊肉和虾,端到阳台上分给几个馋的喵喵直叫的小家伙。
回来的时候,辣锅里的东西也烫好了,庄洲扫一眼他手里的空盘子,笑着说:“你以前就跟那只小偷猫很熟吗?”
凌冬至怔住,眼神不自然地瞄一眼阳台上抢食抢的正欢的小样儿,“呃……”
庄洲最喜欢看他这副有点儿心慌又强作镇定的模样,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象是要想出个应急的主意,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似的。
庄洲看了会儿热闹,开始不忍心了,“行了,行了,先坐下吃饭。”
凌冬至不放心地在他面前坐下来,“那个……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庄洲故作深沉地看着他,“干坏事儿的是它吧?”
凌冬至的牙齿轻轻磨了磨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庄洲脸上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我当时就有些疑心这猫是不是跟你有关。”
凌冬至悻悻,“为什么会疑心?是哪里露出马脚了?”
庄洲摇摇头,“没有证据,只是怀疑。嗯,主要是我家庄临坏事,提到了手绢。然后你就很干脆地掏出一块来。我一直在观察你,所以,你当时的表情我看得出有点儿不自然。”
凌冬至揉揉鼻子,“很明显?”
庄洲迟疑了一下,“我说不好。所以赶紧让庄临把你带走了。”
凌冬至心里忽然暖了一下,原来那个时候,他是在替自己打掩护啊,他还以为庄洲单纯地只是跟自己弟弟别苗头。那后来他回到家时摆着架子不肯实话实说,那也是在故意跟他耍把戏了?
“它一直跟你很熟?”这点儿疑问在庄洲心里埋了好久,今天总算有机会求证了,“你看见它拿着表,所以裹了手绢让它送回去?”
凌冬至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事情基本上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所隐瞒的只是自己的一点小秘密罢了。
“它倒是肯听你的话。”庄洲心里犹觉不可思议,“是因为你经常照顾它?”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吧,”凌冬至想了想,“其实它们都很聪明。”
这一点,庄洲倒是很赞同。他是个养狗的人,自然知道猫猫狗狗的智商有时候是可以达到几岁的小孩子的标准的。
凌冬至这会儿稍稍有点儿头疼了,正想着要怎样把话题岔开,就听阳台上一阵喵喵喵的叫声,原来是刚才烫好的肉片吃完了。几只馋猫没吃够,还想要。
凌冬至心里松了口气,连忙把碟子里晾凉的东西给猫猫们送了过去。小样儿看他过来,神色稍稍有些不安,“冬至,这个人看起来好眼熟啊。”
凌冬至没好气地拍了一把它的脑袋,“你当初从他家里叼了块手表出来,你都忘了?”
小样儿张大了嘴。它去还手表的时候跟庄洲是打过照面的,但当时它正处于被抓获的惊恐之中,并没怎么注意他这位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