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清了清嗓子,“庄洲?”
庄洲还没说话,就听黑糖很是气愤地汪汪汪叫了起来,“凌冬至!我就知道是你!”
凌冬至没好气地说:“你知道是我有什么了不起?!”
黑糖忿忿地质问他,“你上次明明说了不想当我妈咪!”
“谁稀罕似的。”凌冬至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个二货这么一搅和,更是烦的不行,“你抢你爹地的电话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废话?!”
“怎么是废话?!”黑糖更加不满,“你这个奸猾的人还敢狡辩!我爹地全都招供了!”
凌冬至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囧货再说下去了,还奸猾的人?还狡辩?还全部招供?卧槽,它以为自己是开封那个包青天呢?
“你爱干啥干啥去吧。”凌冬至打算挂电话了。跟一条狗有什么道理可讲?
“你等等!”黑糖不干了,“你还想抵赖吗?我爹地刚才坐在沙发上亲口跟我说的,说他想请你吃饭,还说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答应……你敢说你们俩不是要去约会吗?”
凌冬至脑补庄洲坐在沙发上跟黑糖商量的情景,忽然觉得莫名的喜感。原来庄洲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吗?
凌冬至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黑糖还在抱怨,“哼,他明明说好了要陪我去和叔叔店里的,结果……哼,说话不算数,都怪你!”
凌冬至觉得它脑子有问题,“你爹地出尔反尔,有我什么事儿?!”
“你还不承认?!”黑糖愤怒了,“其实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跟我爹地勾勾搭搭,故意让他不陪我!等你嫁给我爹地,你就会光明正大地虐待我!不给我饭吃,或者管我叫灰小伙儿,让我给你的孩子洗衣服什么的……”
“要点儿脸吧啊,”凌冬至哭笑不得,“说的好像你真会洗衣服似的。”
黑糖还要撒泼,声音却突然变了,“爹地!爹地!我不是故意的!”
凌冬至正琢磨这又是个什么情况,就听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庄洲的,也不知怎么折腾的,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喘,“喂?冬至?在干什么呢?忙吗?”
凌冬至本来一肚子郁闷,被黑糖这个囧货一番闹腾,倒是消散的七七八八。这会儿听见庄洲的声音,想起黑糖描述的情景,又忍不住有点儿想笑,“不忙,在收拾画室呢。你在家?没去上班吗?”
“有点儿事,早回来了。”庄洲迟疑了一下,“晚上一起吃饭?”
黑糖哀怨地呜呜叫唤两声。
凌冬至忍俊不禁,“好。”
庄洲笑着说:“还是老时间吧,我过去接你。”
凌冬至回家的时候,阳台上除了小灰、小样儿和西崽,还有几个凌冬至不怎么熟悉的小野猫,正在毯子里钻来钻去地玩。看见凌冬至回来,那几个小家伙都显得有些警张。
这样的天气,家里的小客人是会比平时多一些的。凌冬至也不去惊扰它们,从冰箱里拿出头天晚上炸好的小鱼,微波炉稍稍加热一下,拿到阳台上去给小东西们当晚餐。那几只怕生的小家伙一开始还有些惴惴不安,晚饭端来之后也跟小样儿它们挤成一团去抢食了。
凌冬至关好阳台门,回卧室洗澡换衣服。
冬天黑的早,天又阴着,外面的路灯已经早早的亮了起来,黑沉沉的云像压在头顶似的,在呜呜啸叫的风声里不动声色地翻卷涌动。
凌冬至其实不怎么想出门。他虽然不怕冷,但是天气不好的时候他会变得很懒。不过这样的夜晚他更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除了风雪的声音到处静悄悄的,好像整个世界都被风雪隔离开了,就剩下他一个人似的。那情景想一想都会让人从骨髓里冒冷气。所以,当庄州打来电话说自己的车子已经到楼下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庄洲的车子里很暖和,还有清爽宜人的柠檬香味儿,凌冬至越发觉得跟他出来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去哪里吃饭?”凌冬至随口问了一句,紧接着补充说:“前提条件是不去你家啊。”
“嫌黑糖闹腾?”庄洲笑着说:“它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就是爱粘人。你不是很喜欢小动物吗?怎么就跟它合不来?”
凌冬至心说就你家那二狗子,除了你这个当爹的,谁能跟它合得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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