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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了么?路眠雨你脾气太大了,两个人相处要互相包容一些,既然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就要珍惜,你何必把时间精力都花在报复我们身上,和自己爱的人好好过日子才是正事儿……“
黎姜的话还没说完路眠雨就一把拽下了自己身上从衬衫死死塞进了黎姜的嘴里。他掐住黎姜的脖子满眼血红,也分不清是哭还是恨。
“报复你们?你们是谁?你是你,们是谁!!“路眠雨的脑子都要从头盖骨里炸出来了,咋就你们了,咋黎姜身边就总是多出个”们“!
”包容?什么都能包容吗出卖背叛都能吗?和自己爱的人好好过日子?老子也想啊谁给我这个机会啊!!“
黎姜额角的血流到了路眠雨手上。路眠雨愣了愣。掐的是脖子,咋脑袋还破了呢。
黎姜头一歪不动弹了。路眠雨猛地松了手。
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恼羞成怒。明明是自己跟女人去鬼混了,被黎姜发现了,就气急败坏家暴人家出气。自己咋是个人渣垃圾呢。
路眠雨又心虚又害怕,赶紧拽开黎姜嘴里堵着的衬衫,黎姜还是不动弹,路眠雨手忙脚乱解开捆着黎姜的绳子把黎姜从架子上取下来。黎姜瘫软在地上,路眠雨跪坐在一旁抱起他让他枕在自己膝上,用手一遍一遍摩挲着黎姜的胸口。
“姜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打我一顿出气行不?“
黎姜憋得发白的脸上逐渐有了点儿血色,咳嗽了几声。路眠雨扶着他慢慢坐起拍着他的后背。
黎姜额角的血都快流进衣领了,路眠雨随手拽了自己的衬衣去给他擦。
黎姜侧了侧脑袋躲开了。路眠雨以为他还在生自己的气。
“对不起啊,我不该用手机砸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我把手机摔碎了,就当是给你报仇了行不。”
黎姜苦笑,抬手拨拉路眠雨的衬衣。但他的胳膊被捆得太久已经都失去了知觉,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你把你衣服拿走,真的,那上面的香水味儿,太呛了。“
路眠雨低头闻了闻,闻不到啥味儿啊。他天天在女人堆儿里混,早就对香水这种东西麻木了,啥味道都闻不出来。但他能想起来宾馆里那个女人早晨穿着他的衬衣来回晃悠的场景。
路眠雨后悔得想抽自己两耳光。他艰难地站起身,扶着膝盖。跪坐对他来讲简直就是一种刑法,膝盖疼得让他路都走不了。一瘸一拐给黎姜找来了外伤用药,他一点一点儿在黎姜额角的伤口上涂抹着。
“我看了那些药,里面也有内服的止疼药。“黎姜有气无力地说。他都快被路眠雨给掐死了。路眠雨手劲儿大而且下手没轻没重的。
“内服?你哪儿疼?“路眠雨赶紧趴低了身子问。
“不是我,你不是腿疼么。你腿疼一会儿怎么开车。那儿有止疼药。“黎姜说。
路眠雨把黎姜的脑袋掰到另一个方向躲开了自己红眼圈,然后机械地一遍一遍给黎姜揉伤口。只有这一个动作能止住他嚎啕大哭的冲动。
“我没事儿,路眠雨,谢谢你。我看到信息了,我不该说你不守承诺。谢谢你放过宋琪。“
操,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宋琪的名字。每次一有点儿甜蜜蜜就跳出来这个名字,路眠雨都快恨死宋琪了。
他沉默着扶着黎姜的头轻轻放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要让黎姜对宋琪放手!放手!
“要灌吗?“路眠雨问。他想问需不需要拉粑粑,但又怕黎姜碍于面子否认然后自己熬着。
黎姜摇头。这一整天他一口饭都没吃。
“那行,屁眼儿里东西不许取出来。尿尿也不许,我会从监控里面看着,你要是敢取出来,我的承诺就不算数了。我不捆你,你自己自觉。“路眠雨手机彻底坏了,他怕黎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自己看不到。不捆着黎姜,起码他还能自救。
“好,你放心。我保证做到。“黎姜说。
“晚上睡觉也不许关灯,我要能从监控里看到你,随时。“路眠雨补充。
“可以。”黎姜说。
啥都可以啥都答应,又他妈的是为了宋琪,为啥为了宋琪你啥都能做到。我就看你能坚持多久,非得掰断你俩之间的这感情桥梁。
路眠雨跟个瘸子一样往外走。
“你要不要叫个代驾,你这样能开车吗?“黎姜问。
“关你屁事儿,撞死我得了。“
路眠雨出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哪哪儿都关门了,他一夜辗转难眠,没有了手机,就没有了通向黎姜的那道暗门。路眠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握着手机入睡,哪怕不点开监控,只要让他把黎姜飘渺的气息握在手里,就已经足够。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买了手机补了卡。
操薛老幺电话多少来着?
路眠雨在监狱四年把自己呆得彻底戒了网瘾,各种数字化电子化功能也退化了,现在下个监控APP再连接上都得要找人给他操作。当
', ' ')('时刚安装后就是薛老幺给他全套弄好的,所以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去找薛老幺售后。
路眠雨心里面惦记着黎姜,怕去办公室找到薛老幺电话,再打电话让薛老幺往办公室赶太浪费时间,就直接开车去了老肖家。反正老肖应该也会,家住得更近。
敲门,没想到开门的是薛老幺。
“老肖呢?”路眠雨问。
“呃,出去打牌了。”薛老幺挠了挠头。
“行,你也行,赶紧把那个监控帮我弄好,我手机坏了换了个新的。”路眠雨扒拉开薛老幺就往里走。老肖这儿他来过好几次,打牌聊天啥的,早就熟了,一进屋一屁股就瘫坐在沙发上了,他那膝盖实在是疼得受不了。
薛老幺一直站在门口低着头弄手机。
“谁罚你站呢你杵在那儿干嘛。”路眠雨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咋说也是老肖的情人,自己还一副把这屋子霸占了喧宾夺主的样子。
但他实在不想站起来,所以只能让薛老幺也坐。大家都不客气,就等于自己客气了。
可薛老幺不仅没进来坐反而还后退了一步。
“没事儿没事儿您坐路总我就在这儿就行。”
操,老子是杀人魔头么,老肖这个死混蛋不知道把老子丑化成了个什么形象,不就是在监狱打了几架么,至于不。爱坐不坐,反正自己客气过了。路眠雨四仰八叉靠在沙发上。
“好了路总。连上了,画面还不清晰,参数您自己调。”
路眠雨很满意,这薛老幺办事儿就是贴心有分寸。讲实话让外人清晰欣赏到黎姜的美色路眠雨是十分不情愿的。
“药拿到了吗?”路眠雨问。
“拿到了拿到了。”薛老幺赶紧从包里翻出来一小瓶药。“本来给您发了信息问是不是要送到办公室,估计您手机坏了也没看到。”
“嗯。”路眠雨懒得动,招了招手让薛老幺给自己送过来。在薛老幺走向路眠雨还没交接的时候,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薛老幺马上原地立住不动了,警惕地望着门口,在老肖推门进来的一刹那把药装进了口袋。
“干嘛啊又不是给他用的,藏啥啊给我。”路眠雨伸着手不解地看着薛老幺。神神叨叨的。
薛老幺很尴尬地笑了笑,重新掏出了药递给了路眠雨。
“啥药?“老肖问。
“Spring,呦还是进口货呢,这哪个国家的?”路眠雨晃了晃药瓶。
“德国药,找的代购。”薛老幺唯唯诺诺地说。
“行,既然老肖回来了那你俩玩儿吧,我先走了。”路眠雨拿着药站起身拉上门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一摸口袋发现自己车钥匙不见了,估计是掉在沙发上了,路眠雨又一瘸一瘸地往回走。
他在门口听到了老肖暴怒的吼叫和薛老幺压抑的哭喊。
“你个骚货,你又勾引男人是吧,还勾引到路眠雨身上了,想往上爬是吧,老子打死你今天。”
隔着门路眠雨都能听到老肖拳头砸在薛老幺身上的声音。
路眠雨敲门,喊老肖开门,却都被淹没在了叫骂声中。
路眠雨后退三步一脚踹开了门。
屋里俩人怔住了。老肖拽着薛老幺头发高举着拳头,薛老幺跪在地上,鼻子里已经开始淌血。
腿......呃。疼。路眠雨面无表情忍了忍。他也是要面子的。
“肖哥,是我托薛老幺买的东西,也不是给他用也不是给我用,今天也只是来找你碰巧遇到了他,我要是真的找他或者他真的找我我俩还能在这儿?你把你那肮脏的脑子从脚后跟里取出来洗一洗将就着用一用。”
老肖愣住了,手还攥着薛老幺的头发忘了送开。
“你就这姿势,挺好,坚持住哈,我给你报警,你坚持到警察来,咋不得是个故意伤害。“
路眠雨掏出了手机就要报警。他心里有底儿,老肖是进惯了局子的,这些事儿进去插科打诨避重就轻应付几句,撑死被教育一下一两个小时就放出来了。
但薛老幺不知道,他虽然不是个啥正经人但是从来没进过派出所。
“路总您别打别打,我们这是玩儿呢,玩儿呢。“薛老幺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路眠雨停下手,看着薛老幺。
“真的路总,我自愿的。“薛老幺说。
我自愿的我自愿的,又他妈的是个傻逼。一个全心全意地付出另一个全心全意地糟蹋人家的付出。
“我打死你个姓宋的。“路眠雨扑上去按住老肖就揍。
最后这场闹剧还是在薛老幺的跪地哀求中停下的。路眠雨不忍心看到薛老幺那个样子。他总是想起黎姜为了宋琪求自己的神情。
路眠雨和老肖在阳台抽烟。男人么,荷尔蒙发泄出去了,聪明的智商就又占领高地了。
“肖哥,我劝你一句,你要只是想约个炮,就别管人家在你背后干啥,你要是想要人家
', ' ')('专一,你就别在外面搞那些破事儿。“
老肖低头抽烟。
“我看薛老幺挺好。”路眠雨瞄了一眼在屋里无怨无悔打扫战场的薛老幺。
“我知道他好,我也是心烦,我总不可能带个男人回家,那我不把我家老头老太太气死了。”
路眠雨触电了一样愣了几秒。他家里也有父母啊,带黎姜回去,一个大男人,还是当年起诉他们的仇人,咋可能呢……
但也只有几秒,路眠雨扔了烟用脚碾灭。
“还领个男人回家……你先照照镜子看你那窝囊样子还是不是个男人。怂包。”
黎姜要是能放开宋琪一心一意跟自己,就是天塌了也替他顶着。
路眠雨拍了拍老肖的肩膀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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