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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要嫂嫂也可以做嫂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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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说的要学医治病救人,并非有假。两人已在镇上寻到处清幽的小宅,等置办些细软就可以搬新宅。细软采买完后,元宵节也如期将至,比起之前热闹更甚。

这小半月泗幼跟着兄长也是粗粗把《内经》《伤寒》扫了遍,整天起床就是麻黄,睡觉就是右归丸,紧赶慢赶也算是认得几味草药,识得几个方。二人在人流较多的地儿,觅到处较为干净的铺子,找了个马夫驾着马,就把药往铺子里送。

简单洒扫,挂好匾,他们兄弟二人的医馆就算成了。只是医馆这些东西讲究传承的东西,若没有响亮的名头,对于这种攸关性命的大事,人们向来都是慎重又慎重。

于是一连好几日,都没有人上门。这天泗幼以为也是如此,看着天渐渐暗下,便和兄长商量着早些关铺,去河里放花灯。

才和兄长知会了声,就有披着破破烂烂麻布的小孩,跌跌撞撞栽进铺子。泗幼连忙把小孩抱住询问怎么了,小孩一脸污泥,听见询问后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咽咽说不出个什么话。

泗幼只好抱着人小声哄,等小孩缓过去来,又和了口泗肄业递来的水,总算讲清楚发生了什么。

原来小孩名叫苏元,本是钟鸣鼎食之家,虽然母亲早逝,但也是父亲和兄长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小公子。却因为父亲在殿上指先皇为昏君被贬,又因先皇去世,新皇为替父立名,将他们九族尽数流放。

虽为九族,但他们人口凋零,零零散散算来也不过十来口人,加上奴仆也勉勉强强凑够三十来口。奴仆被发卖,长辈被发配极寒之地从军。他和兄长被父亲的好友暗中相救,想着送来南理,天高皇帝远,倒也能苟且度日。

因着要掩人耳目,便一切从简。一路上提心吊胆,本以为来到南理是苦尽甘来,可没承想昨儿就因为他想吃个糖葫芦,兄长替他买,过路的马车撞了,至今昏迷不醒。他把从京城带了的银钱都用得差不多了,可是兄长还是没有醒。

如今吊着命的药,也是郎中看他们可怜赊他们的。苏元说完后,就要跪在两人面前,涕泪横流说求求他们救兄长,说自己甘愿为奴,报答这恩情。

可到底还是没跪下去,因为泗幼把人拉住搂在怀里,安抚着说道:“没事的,我们会救你兄长的。”说完盯着泗肄业,嘴巴瘪着喊阿兄。看着面前哭红眼睛的一大一小,泗肄业什么都没说,只是翻出药箱招呼着苏元带路。

路上泗肄业还是没忍住问出那个藏在心底的疑问:“你为何会选择我们”听到兄长这样问,泗幼也有些好奇,“对呀,为什么会选择我们。”明明他们的医馆才开不到半月,连个病人也没看过,为何这小孩一来就让他们救救兄长,就这么相信他们,认为他们一定能把兄长救活。

“因为之前兄长救过一个老乞丐,老乞丐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泗肄业点点头。既然是个善缘,那也不算是介入他人因果了。七拐八绕,总算找到苏元和苏禾二人藏身的地儿。一进门,就闻到那股飘在空气里的血腥味。

泗肄业面色一变,忙给人把脉看病。看来还没到死期,但总归是凡人的药救不活的。把完脉,就交代两小孩待在原地等他回来。

不多时泗肄业就回来,然后叫两人把扶起,掰开嘴,将一颗乌漆嘛黑的药丸塞进。无需一炷香,躺在床榻上的苏禾手指先是微微一动,然后整个人悠悠醒来。

苏元见人醒了,泪和脚一动,不过泪是往下掉,脚却是左脚打右脚,幸亏泗幼眼尖将人扶住,不然刚睁眼的就又闭上了。

被弟弟扶起身的苏禾,先是摸了摸弟弟这些日瘦了的脸蛋,满眼心疼,然后又着泗肄业泗幼二人拱手道谢。“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这点东西还望先生们收下。”苏禾说着就要把脖子上带的玉坠摘下。

泗幼一边挽着兄长的胳膊,一边摆手推脱,学着前些日小虎子给他讲得佛语,“不用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见两人态度强硬,苏禾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让苏元前去送客。泗幼同泗肄业都要走出院子,然后又想想起什么,对泗肄业说:“阿兄,反正我们店里还缺几个打杂的。要不就人苏家兄弟吧。”

泗肄业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得到兄长的首肯,泗幼呲溜下就拐弯跑进了房间。紧接着想起一阵欢呼声。

日子就这样流水般过着。

但这些日子泗幼有些犯愁,因为隔壁那个张媒婆总是有意无意的来问他,家里有几口人,良田有几亩,家宅有几处。他照常回答了,张媒婆的脸色不算好,但是又说没事的,你哥哥一表人才,虽然家里穷点,但好在没婆母的。

他不懂这些,一一回答了,可是苏元却是这是要给兄长说亲的意思。说亲,他也不懂,正当他嘴里叼着青草根,手里拿着狗尾巴草有一下没一下的戏着院里的小鱼。小虎子就来了,小虎子今年八岁有余,正是猫狗嫌的年纪,大人小孩都不太喜和他玩。

但泗幼挺喜欢的,他觉得小虎子懂好多,之前他说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是小虎子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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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小虎子肯定知道说亲是什么意思。果然他一说完,小虎子拍拍胸口说;“这还不简单,这就是要给你找嫂嫂的意思。”

“嫂嫂?”

“就是给你买零嘴,摸着你的头说你是可爱的小孩”

泗幼恍然大悟般点头,原来嫂嫂就是给自己买零嘴的人,夸自己可爱的人。于是当张媒婆再次来说媒时,泗幼兴致勃勃的说要主动招待。

“我看肄业,今年也是二十有二了,一表人才。可有娶亲?”

“未曾”

“那我给你介绍个可好。”

泗肄业还没来得及开口,泗幼就连忙应了下来说好好,他想要嫂嫂。泗幼开心的表情给张媒婆增添了几分底气,泗肄业也被这回答给惊到了,只好给张媒婆踢足球,说下次再谈。

送走客人后,泗肄业才有心情同弟弟好好说道说道这是什么意思。揉了揉肿胀的眉心,望向浑身冒着稚气的幼弟,“幼幼,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知道,幼幼知道。阿兄别念经了,我还要同小虎子去买糖葫芦的。”

看着撒欢远去的弟弟,泗肄业能怎么办,怎么都不能办,反正到时候总是会哭着来求自己的。泗肄业是想过泗幼会哭着来说不想要嫂嫂,可没想过这么快。

张媒婆才走,泗幼都还没往嘴里塞几口饭,就闹着说不吃了。问他为什么,不仅不回答反而开始撒泼。

“我不要,不要,就是不要。如果你要娶嫂嫂话,那我就饿死你的宝贝弟弟,叫你再也看不到。”放狠话就放狠话吧,怎么还有人边哭边说。泗幼一边用袖子擦着止不住的泪,一边恶狠狠的放着话。

看着默不作声的兄长,泗幼越觉得委屈,哭得也是越大声,有种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哭死在这里的样子。边哭边心里蛐蛐小虎子,都是他的错,谁叫他骗自己说嫂嫂会给自己卖零嘴,如果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替兄长答应。

要不是今天去找小虎子玩,听见小虎子的娘在哪儿,训头藏到屁股下的小虎子。他也不会知道,原来有了嫂嫂,兄长就不搭理自己,也不会给自己买小玩意,只顾给嫂嫂买。天一黑,更是不见人影。

泗幼哭了会儿,就哭不出来,用力挤也没有了,边开始捂住眼睛,边在床榻上撒泼撒赖,翻过来翻过去。要不是顾忌着这宅子里还有苏家两兄弟,泗肄业觉得这小家伙肯定会变成蛇,游过来缠他。

撒泼完,泗肄业就看到小家伙又岔开手指,透过指缝来瞧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是泗肄业现在是打的主意要给他一个教训,于是面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开口:“为什么呢?”

为什么,为什么,泗幼也想不明白。但是他只要一想到,日后同兄长睡同张床的人不是他,每天早上从兄长怀里醒来的人不是他。只要一想到是这样,他就难过,感觉像有人拿着刀在挖他的心。

“因为我喜欢哥哥啊,我喜欢哥哥,就是不能有嫂嫂。”

“但是幼幼你的喜欢,不是这个喜欢。”

“怎么不是了,就是。”

“这个是情人之间的喜欢,而幼幼对兄长的喜欢是亲人之间的喜欢。”

“那,那我也是。反反,反正就是不要嫂嫂。”

“就算是如此,我们这样是不合礼法的幼幼。况且嫂嫂得是女子,你是吗?”

“合礼法,才不要什么合礼法,我是小蛇,阿兄你也是蛇。我们是妖怪,是不用讲礼法的。所以我是可以做嫂嫂的,也是可以做阿兄的新娘子。再说了,我也是女子,女子有的奶子和小穴,我都有。不信,哥哥你摸摸”

泗幼说着要把兄长的手掌往自己娇乳上放。感受到掌心里传来的细腻触感,泗肄业点点头肯定道:“虽然有些小,但勉勉强强也算是个奶子。”

把解开的衣襟重新系好,泗幼就又鼓着脸,“阿兄,知道就好,所以,幼幼也是可以做新娘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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