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殿内执事手那一叠灵符匆匆而入,顾不上请罪,将最上面一枚灵符交于大老板,低低的声音补充。
“四族修士私自出动,追缉程血衣至星漏渊,这是吃苏传来的消息,相伴出发。”
听星漏渊三字,苏大老板微微皱眉,接过灵符粗粗查看,顿时变了颜色。
“胡闹,简直是胡闹!谁带的头?”
“据说四族齐心合力,没有牵头之人。”
偷看一眼对面,执事小心翼翼说道:“人名都在其中,您老一看便知道,另外还有……”
除大老板这里,别处仙灵殿只有伙计,要么就是从下界修士中选择奴仆;处理事务也好,传讯报消息也好,通常有老板亲手操持。大老板就是大老板,位高权重人手也多些,执事地位与那些伙计不能比,对老板也不似别处那样敬畏。
可在眼下,执事显然没有那么多优越感,一边擦汗,递过去第二张传讯灵符。
“星辰风暴加剧,吃苏入内便与四族修士失散,后遇埋伏苦战方得脱离,身负重伤。”
“有这种事……这么快!”
大老板一时搞不清状况,心里想着怎么刚刚传讯就重伤,赶紧接过灵符去看。
不看犹可,越看大老板的脸色越难看,难看的不像老板,像个快输光的赌徒。
“还有……”
执事并未解释,估计老板看的差不离,递上第三张灵符。
“吃苏逃回,疗伤等候见不着人,估计四族修士全军覆灭,尽被诛杀。”
“这不可能!”
大老板面色铁青,一把灵符抢了过去。
“还有?”
“是……”
“一并拿来!”大老板气死了,心里想尽是一帮没用的奴才,什么时候才能省心。
“是……”
执事颤声说道:“由色苏处传来禀报,楚胖子与李顺先后赶到他那里,此刻正在返回路上。”
看的不如说的快,大老板又是一愣,翻动灵符的手为之一僵。
“怎么回事?”
“下面还有……”
执事的表情像是快哭了,按照灵符的内容依次说道:“吃苏又说,此前他出发的时候走的匆忙,将传讯的事情交给伙计,想不到那个伙计懒惰误事,竟然忘了发。等他脱逃归来,一方面不知道,一方面忙着治伤等人还有找人,一方面畏惧您老威严,希望把事情全部弄清楚再报,结果一等等到现在既不见援兵也无讯问,吃苏才晓得那个伙计没有传讯,时间已经……已经过去接近半年。”
“一派胡言!”
这么不要脸的借口都能想出来用,大老板已经气疯了,掌中灵符仍了一地,拍案而起。
“我看他是吃多了吃傻了,纯属放屁!”
“是是是,他放屁,吃苏放屁。”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
如果可能,执事真想跑的远远的,奈何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不得不说完。
“吃苏回报,那名伙计畏罪潜逃,他已发下悬赏动员飞升修士全力追踪,务必将其捉拿问责。”
“……”大老板不说话了,心想拷问你娘个头啊,不用说,那个倒霉鬼已经变成飞灰,冥界都未必有他的影子。
“吃苏还说,此次遭遇实属不测,吃苏自知罪责深重,本该自禁前来请罪,但如今事情已经传开,飞升修士议论纷纷,大局不稳,所以……”
“呵呵,他敢来么?”
大老板连声冷笑,笑着笑着火气升腾,拍着桌子大骂。
“蠢材,他会来么!”
“当然不会。”
执事心里应一句,又说道:“吃苏还言道……”
“还有?!”
“还有最后两条。”
“讲!”
“吃苏说他虽然负伤失责,此行也不是毫无收获,具体没怎么讲,只说与程血衣他们有关联与星漏渊也有少许关系。此时此刻,吃苏已传讯色犬马三苏,邀请他们前往探讨,共同探讨寻求对策,以求将功补过。”
“拖人下水,参与宗族之事!这个混账东西,还嫌事情不够乱是不是!”
“色犬马三苏联名传讯,就此事问策……”
“不许去!”
愤怒咆哮,苏大老板神色狰狞,断然挥手。
“立即传讯,不许他们去!”
“慢来。”
柔柔的声音只对面响起,女儿娇声妩媚可闻,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大老板,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