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

娇娇男

诏狱最可怕的是寂寞。

习惯了热闹的贺时渡很快就恼火于诏狱里的单调,沈瞻找了几个耐心好脾气好的狱卒去承受着他的脾气,但是眼高于顶的大司马怎会看得上小小的狱卒,他直接让沈瞻滚了过去。

沈瞻从前和时复是同窗的时候就怕这一位,如今也是,加之他的仕途受过贺家的恩惠,在贺时渡面前一直不敢抬头。

可是他另一面又是秦国臣,而非贺家家臣,秉公行事是他职责所在。

「大司马在等一等,阿琴姑娘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贺时渡觉得自己当日叫阿琴来轻率了,阿琴虽照顾的好,但性子无趣,样貌也平常,若他在诏狱待的久了难免会厌,可是兰娘与其它的侍妾虽知情识趣,却不懂怎么照顾人,实在没有十分合适的人选。

他咳嗽两声,沈瞻恭敬地给他递了杯水,「大司马,您喝水。」

他接过水,眼皮子抬也不太,慵懒道:「谢沈大人了。」

诏狱里落罪的王公有家中侍女照顾并非例外,比起沈瞻之前见过的排场,贺公府显得简单了许多。

贺时渡正琢磨着怎么在诏狱里将自己积压的火气发出来,狱卒告诉他阿琴来了。

可是四下哪有阿琴的影子呢?

他也怔了良久,才问:「怎么是你?」

檀檀道:「我害你入狱,理所应当来照顾你,补偿你。」

他心想,完了,阿琴虽无趣却懂得如何打点他的生活,兰娘她们虽娇嫩却也有趣,如今来的却是她,这算怎么一回事?

狱房里的光很暗,檀檀走进将她的小背囊放下,蜡烛投来的光打在她的脸上,光润的脸颊上有淡青色的指印落在他眼中。

他抬起檀檀的下巴,端详着她脸上的伤,「谁打的?」

檀檀老实回答:「楼将军打的。」

昏黄色的烛光在她眼里蒙上一层柔情,她见他眼睛微眯着审视自己,又说:「他还骂了我是娼妓,吃里扒外。」

「这小东西还很记仇。」

「打人就是不对的,在我们燕国,男人打女人是要入狱的,就像你一样。」

她还敢提这事!

檀檀赶了半个时辰的路,口干舌燥,她见桌上有茶壶和两隻茶杯,便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平日在南池的时候都得先问过贺时渡,于是她举着茶杯问他:「你要喝茶吗?」

「不喝,这等泔水叫我如何下嚥?」

檀檀琢磨着,贺公府世子的架子果然好大,她和娘亲被逐出贺公府那年,喝的都是井里直接打上来的水,比这水要涩很多。

二人怔默了一阵,找不到话题来说,檀檀觉得气氛干燥,觉得自己这趟是来错了,他过的可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糟糕。

气氛进一步凝固之前,檀檀解开自己的小背囊,她拿出一块迭的四方四正的麻布,展开在床上的小几上:「我带了棋子来。」

「你愚顽不灵,与你下棋损我威名。」

「我带了鄢山公的棋谱来你可以教我的。」

她依然是往日几分呆傻几分天真的模样,不论是贺公府的富丽堂皇还是诏狱的悽惶,在她眼里没有差异。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将他的满心烦躁压了下来,他仍是生气,却也没那么气了。

「我入狱是为了抽空教你下棋的么?你可知我患了风寒,夜里霜气重的时候像有刀子在刮我的骨肉,我何时住过这样差的地方!」

檀檀憋住没有说他娇气,她忍着忍着,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我觉得,你太像我八皇弟了,连娇气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打住。

「你你说我什么?」

他这年轻的一生里,有人赞他英武,有人斥他残暴,可何曾听过「娇气」二字,

这二字,是形容他们小娘子的。

「没学识的燕女。」

檀檀不敢再还嘴,与他正口舌之快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他博学多闻,自己虽然念过些书,比起他来仍是欠了学识。

她抿唇一笑,左脸颊有个浅浅的笑涡,贺时渡以前从未发现。

她在南池时笑过么?好似也没有。

贺时渡可未曾将她真看做过一个傻子,至少下棋这事上,她只要用了心,还能勉强与他对抗一阵。

「棋谱虽是纸上的东西,却也是一盘棋的立局之本,其质本同兵法,你需先将纸上的理论熟记于心,日后在战场上才有可能参透战术的变化。」

檀檀似懂非懂,她也不想懂。

等他气消了,出了诏狱也不会杀她,她就再也不用背这些棋谱了。

檀檀近来为他入诏狱的事忧心,总是难免,刚来到诏狱是新的环境,她也无法入睡,那白日里还在埋怨诏狱苦寒的男人早已鼾声阵阵。

昭狱里为她备了一张的小木床,她铺罢床褥,正打算熄灯,余光又偏巧瞧见了他扔在凳子上

', ' ')('

的袍襦袖口破开。

她怕诏狱无趣,竟记得带了针线,原是为了消遣时光的小玩意儿竟然派上了用场。

他任大司马以来,常穿深色衣物,檀檀记得他还是贺公府的世子时,穿着月光白色宽衣博带引来许多姑娘的注目。

那时秦国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阴山崩尔,神容悠也,胡奴破尔,天纵威也。」

说的便是他当年在阴山面对二十万匈奴骑兵的从容不迫,气定神閒。

她腹诽,什么英武的将军,一定是他们秦国的文人的夸张言辞,那些倾慕他之人可知道他睡觉时也有鼾声,可知道他这么阴晴不定吗?

这是自他入狱后檀檀第第一次成功入睡,儘管临时搭起来的小木床又冷又硬,她心里的巨石落地,终得安稳一眠。

噩梦也随之而来。

梦里她在山林间被贺时渡养的那隻大黑熊追赶,她平尽全力地跑呀跑,可是跑不过那隻大黑熊,最终她被大黑熊抓住,它锋利的爪子朝自己挥来。

「嗯」

现实中,她的呼救声被闷在喉咙里,黑压压的身影遮住她的视线,她只看得见一双蒙含着微光的眼。

濡湿的舌头钻开她的牙齿,一丝不苟地舔弄她。檀檀化作一滩水,使不出半点力气来。黑暗里,寂静中,他手的异常清晰。

大概是在睡梦中,下裙被他解开,小裤鬆鬆散散挂在膝上。

这不得出声的情形给了他异常的刺激感,好像是在偷情,他两指迅速伸进檀檀的小穴当中搅弄,等那里出了水便换上自己的性器插进去。

小木床吱呀作响,幸得诏狱的四壁不算简陋,这点动静传不到外面守卫的耳中。

动静再大一些,就说不准了。

他的嗅觉里,脑海里,都是女儿香。

比起檀檀,他更瞭解她的身体。欢好时她总不愿意叫出声来,但这由不得她,身体是最诚实的。

她的敏感在这时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诏狱罪臣可带女眷同居,这不是什么稀罕事,男女共处一室发生些什么,也不是稀罕事。

稀罕的事他逞着一张毒舌,斥过此急色之举丢尽秦人的脸皮。

风水轮流转,终于到这天他不仅沦为阶下囚,更沦为色字刀下鬼。

若换个处境,不管有无人在,他都愿意檀檀放声叫出来,唯独诏狱不可。若此时她叫出声来,再由守卫传出去,他将何脸自容?

他含弄玉乳时,也不忘捂住她的檀口。

他的每一次挺动都在她的感官里被无限拉长。

他欲将檀檀翻身过去时对上她的视线,她的眼里的惊恐像一盆冷水从头浇下。

可是贺时渡,他是这天下一顶一自私的人。

他索性将手边的一块布料盖到檀檀脸上,彻底掩住她的目光,而后几记猛烈的抽插将浊液射在她的腿间。

「楼将军说的没错,我不过是你养在南池的娼妓。」她将娼妓二字轻描淡写带过,并不以此为辱。

她认定的事,向来都是轻飘飘的面对,不躲避,也不过度在意。

娼妓二字,终究不好听。

「操他娘的楼仲康,老子成什么了?」

檀檀被他的粗鄙的言语惊到。

她面对不曾认定的事,便是这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你你方才说说什么」

贺家三代权臣,少年时他虽是个纨绔,却极不屑此类市井之流的粗鄙言语,参军不过一年,各式各样各种口音的粗俗话都学会了。近年他重用武臣,都是当年一起征战沙场兄弟,在他们面前可以百无禁忌,等换个场合换个脸谱,他又是持重的世家公子。

檀檀长到这样大的年纪,即使与她的娘亲被流放市井的那一年,也没听过这等粗俗话。

「我洁身自好,也不是什么样的女子都能入眼的,你若愿自认做娼妓,也别当我做嫖娼的人。」

风流是一码事,嫖娼是另一码事,这必须得辩解清楚。

他意识到自己未免太与她这小孩子计较了,正色了一番,用居高临下的姿态道:「你不也曾说很快活么?快活了之后再摆出一副受了辱的模样,是不是做了婊」

他迫自己冷静下来,就算她心思叵测,不仅想杀自己,还屡次动手,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他与这小东西计较什么呢?

「你想说,我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是不是?」

这是她与平昌上街时听来的话,那时阿瑾说,这话正是说她的,她懵懵懂懂地知道了其意思,也老老实实的接受了。因她知道自己正在做的是这样的事,所以说出来并没有半点羞耻的意味,她只是在平静陈述着她认为的真相。

他又忘了,这是个什么都懂得小东西。

「我会快活,那是因为我的身体感到快活,我为何要以此为耻?可因为是与你,才觉得羞耻。我身体愉悦,内心却因与你同在为耻,我并没有做错事。」

「你倒会为自己的下贱找藉口。」

', ' ')('

「我觉得那个的时候,你比我快活多了,可我亦是你的仇人,你说我下贱,你自己岂不是更下贱。」

他听到了何等惊世骇俗的言论?一时之间竟不知要怎么回她这些问题。

「看来你娘未曾好好教过你伦理纲常。」

檀檀有一万句可以反驳他的话,可是提到母亲,她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怨念地发誓,日后在这诏狱里,她若和他再多说一句话,她就不是檀檀,而是小狗。

', ' ')

最新小说: 狗勾能有什么坏心思[穿书] 满级侦探穿成病秧假少爷后 春日灿灿 快穿:宿主又把反派撩到了 穿成炮灰omega苟到了大结局 养成的反派全都翻车了[快穿] 小傻子拯救虐文受 穿到现代之被爱人扭转性格 夫郎他揣了个蛋[古穿今] 带人鱼崽崽娃综爆红[穿书]
本站公告:点击获取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