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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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我了吗

「公子,您先放阳城一马吧,大冬天没有碳火,得冻死多少人,又多少人生不如死。」

对于兰娘的请求,贺时渡冷眼相对:「怕许久没理你,你以为我是做善堂的。」

阳城那些人和兰娘无关,兰娘才不担心他们的死活,派她做说客的平昌公主也不担心阳城人的死活。平昌隻惦记着檀檀在城里。

这些天,不论是时复还是阿琴,甚至赵鄢山都会言外有意劝他恢復阳城的煤炭供应。

「公子,你真不关心燕国的小公主了么?阳城湿寒对女人伤得更深,我姆妈就是因年轻时受冻有了宫寒,好不容易生了孩子又损了身体,月子还没结束,人就走了。」

兰娘语气委婉,极容易让人听进去她的话。

可她突然就不想再去扮成一朵解语花了。

她叹声气,很无奈道:「以前她在的时候,你冷落我也好,可只要你开心,我也没什么能抱怨的。」

兰娘千万般不愿承认,她最仰慕这个男人,竟是檀檀还在南池的时候。贺时渡的公子脾气这辈子是改不了的,他和檀檀在一起,分明是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

尤其是去年冬天他们从雁北回来时。

她去迎他归来,车夫不见动静撩开帷裳,车室里檀檀抱着布偶,他抱着檀檀,二人皆是熟睡。

他一手落在檀檀肩头环住她,一手与她十指交握。

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辈子竟曾对一个人,那般体贴与温柔过。

那时候的他,多像个普通的俗人。

「公子,将她接回来吧。她在贺公府生活这么久,怎么还能受得了阳城的困苦呢。」

兰娘不知贺时渡听没听进自己的话,只见他徒手捏碎一隻耳杯,瓷的碎片割破他的手,鲜血沿着他的手腕滴到桌上。

兰娘惊呼一声,他隻淡漠道:「滚。」

阳城冬天一下冻雨,卓将军的风湿就会将他折磨死。檀檀缝了护腕护膝给卓将军,卓将军不收她便生气了:「你既然都当我是女儿了,我尽孝心,你为何拦我?」

她理直气壮,卓将军倒显得优柔寡断了些。

卓延腹诽,父亲平日对他可不见这般和蔼。

阳城里,似卓将军这样的风湿患者不在少数,亦渐渐出现冻死。

城中哀丧蔓延,卓延无法不顾拥护自己的民众,毅然决定率一小众人马出城寻碳。

他已经做了最详尽的计画,排除了种种可能被捕的危险,最后决定南下魏国。然而儘管如此,他还是落入了秦军布下的网中。

檀檀明知道秦人卑鄙,贺时渡尤甚。

他放言要阳城以燕国的公主去换卓延。

檀檀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恨他的卑鄙,她甚至希望

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在战争中死去,他还好好地呢?

卓将军未对她提起这件事,她是路过卓将军的书房,才听见他的手下们劝卓将军将檀檀送出去。

卓将军没有同意,也没有否认。

等檀檀见到卓将军的时候,发现他竟一夜间苍老了过去,以前的卓将军时时刻刻都精神抖擞,军人风范,此时,他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

檀檀让婢女将自己炖的粥递给卓将军,笑嘻嘻道:「我第一次做银耳粥呢,卓将军不要见怪。」

卓将军不敢接受她的粥,也不忍心拒绝她的粥。

他心痛地想,这样明朗的姑娘,若生在盛世将有多么美满的一生呢?

他愤恨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该有假设,所有的假设、如果,皆是他们懦弱的燕国男儿给出的藉口。檀檀道:「你让我回南池吧,那里吃的也好住的也好,我还有好朋友在那里呢。」

卓将军怔默了良久,道:「老臣再陪公主下一盘棋吧。」

「不必了呢,南池也有人陪我下棋的。」

卓将军忽然跪在地上,像一座倒塌的山,婢女们也立马随着他跪下来。

没有炭火的冬日,穿再多的衣物也会发冷。寒意直接侵入檀檀的心里,她想哭,却忍住了。

「是我们卓家对不起公主。」

檀檀平静地道:「你们没有对不起我,卓大哥是男儿,他能上阵杀敌,保护更多的人。」

她一个无用的公主去换一个能够杀敌的男儿,没有任何的不妥。

檀檀决定要去换卓延,她不知自己何时还能再回阳城,便叫人帮自己在阳城用过的物件都打包成行囊,装满一马车一同带去秦国。

她回来的时候身上只带了贺时渡送自己的那把匕首,她还从未用过,走得时候亦不忘随身带着。

决定了出发的日子,昭娘来找她,跪下求她道:「你带我一起去吧,我要去接延郎。」

檀檀得知过此行时复不在贺时渡的身边,只凭她自己,是没有把握能对付贺时渡的。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将面临着什么,更何况带一个昭娘呢?

「不行,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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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危险的。」

「卓延一个人在那里,他该有多害怕我去陪着他,就算南池大司马要杀了他,他也不是孤零零的。」

「昭娘,你可真固执。」

有那么一瞬檀檀怨过,为何她是燕国的公主?为何她不是昭娘?如果她是昭娘,现在也可以任性地要求和一个男人同生共死。

贺时渡率驻扎在青原,阳城以北八百里,那是以前赵国的领地。

昭娘和檀檀一起上路,她以婢女的身份在檀檀身边伺候,檀檀见她伺候得不情不愿,却不指出来,反倒会更勤快地指使起了昭娘。

昭娘这个人呀,总要给她些厉害瞧瞧。

总不过两天的时间,昭娘一咬牙就忍了过去。

将至青原,檀檀对昭娘道:「你明明不愿意伺候我,干嘛总是为难自己呢。」

昭娘被她戏耍过,冷哼一声,强撑出宽容的模样:「我不是看你跟着小孩子一样傻吗?你这么傻,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的小心眼。」

马车在进城时坏了车轱辘,檀檀和昭娘下车来等,二人才有过不愉快的对话,谁也不愿意理会对方,僵持地站着。

贺时渡一大早出城视察,回城时天近黄昏,野鸟掠过青原城外枯树枝头,留下两行怪异的叫声。

他和芳年驾马入城门,前路挡了一辆除了故障的马车,他们等了片刻,马车仍未被修好。

芳年看了眼马车上驮着的行囊,道:「驮着这么多东西,难怪不压坏车呢。」

贺时渡闻言瞥了眼,冷言道:「天底下的妇人都这样,别看人瘦瘦小小的,一旦出行起来,行囊能装满一间屋室。」

芳年和随行的几个士兵闻言笑了起来,都开始抱怨自己家中女眷出门携带的行囊有多么夸张。

贺时渡等得厌了,抬头看了眼那两名等在原地分着一块干粮充饥的女子。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两个娉婷的背影,一个高些另一个稍矮半头,但都是普通女子的身量。

只不过比起普通的女子来,她们的身形呈现出病态的瘦弱,穿戴又尤其朴素,宽大的棉衣套在她们的身上,随时都能把她们压倒。可她们却又背脊直挺,仿佛在和身上背负的重量抗争。

他等得腹饿,决心绕远路回别馆。

檀檀抵达青原别馆已经入夜了,她和昭娘路上隻啃了一块硬干粮,饿得发昏。接她的是芳年,芳年见到她明显有所惊讶,可他很快掩住情绪,领着她们进了西厢房。

一进房屋,热气铺面而来。檀檀和昭娘都很久没有这么暖和过了。

芳年道:「小姑娘想吃些什么?我去吩咐膳房准备。」

檀檀很饿了,只怕膳房备饭又要一个时辰久,她道:「我和昭娘吃两碗热汤饼就足够了。」

吃罢汤饼,檀檀吩咐昭娘先休息,自己随着芳年去主屋见贺时渡。

青原别馆是赵国的行宫改造的,贺时渡暂居的主室,是曾经赵国君主的居所,室宽足有百步,他在书案写文书,檀檀不敢上前去,也不敢出声。

他现在一定十分恨自己呢。

他特意写得很慢,巴不得写到明天天亮。

其实方才她一进来,他就瞧见她了,只是很难认出她是檀檀。

不过一年的时间,她清减了,也长高了,难怪他在城门下遇到她,竟也没认出来。

「傻愣着干什么?滚过来给我研墨。」

檀檀心里埋怨,叫她去研墨,还非得加个滚字若不是卓延还在他手上,自己才不会这么听话地过去呢。

她捏起一块新的墨石,撸开袖子,露出一截笔直皓腕。

她因瘦的厉害,手腕处的骨节异常突兀。

贺时渡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你们这些燕国人倒真是难缠,早早投降不是不用受罪了么?」

见檀檀不答话,他又问:「你带那么多行李做什么?还怕南池会短了你的衣物?」

檀檀这才开口:「是带给平昌公主和阿琴的礼物。」

其实她一入府,行李就被检查过了。

当时他看着那一堆小女儿家才会用的物品,简直脑仁发疼。

她唯有声音语气没有变,透亮清澈,尾音绵绵下落,像被糖果封住了口。

他忽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檀檀一慌张,手中的磨石掉入砚中,墨点飞溅在他们两个人的衣服上。

「平昌病了很久你也不去见她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她病了?严重么?」

他可没有功夫去关心那么多。

「你回去自己看看便知道了。」

他抬起布着青茬的下巴,摸索着檀檀柔嫩的面颊,虽则她清瘦了太多,可单拎出这一身洁白无瑕的皮,也是世上至宝。

「你扎着我了」

檀檀一眨眼,就有一滴泪珠滴在他手背上。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不愿流眼泪的逞强性子一直没有变。

「贺时渡,你想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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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一开口就后悔了。他若是又出言伤害自己改怎么办呢?

她紧接着自己的话道:「我想你了,有时候想你都睡不着觉。」

这便是檀檀,她从不会用多余的话来修饰自己的感情,也不会刻意地讨好一个人。

她能说出来的,都是她心底所认为的。

可是,她这样想念他为何还要离开呢?

「檀檀,你真该让你母亲和你燕国的臣民听听这句话。」

他严肃地像个敦敦教诲的兄长,手却覆在檀檀的胸上,他以一个男人的方式亵玩她,羞辱她,试图报復她的欺骗和背叛。

檀檀垂下眼皮,遮住眼底难过的神色。

「我不怕他们听见,我没有做错事。」

她只是想他了而已。她没有以燕国公主的身份想念他她,而仅仅是她自己——那个不属于父亲和母亲,不属于燕国,隻属于这茫茫天地,孑然一身的檀檀。

这不是罪过,她不以此为愧。

檀檀回回过头,捧住他的脸吻住了他。

她没有一丝羞赧,所有的爱意都直白地暴露在这个吻里面。

她笨拙地撬开他的牙关,舌尖传来的酥麻直击他的神经,雁北那夜她亦是这样主动地吻他,抱他

急火在他的下腹燃烧,他起身将檀檀扑向桌面,撕裂开她的衣服,馨白的胸脯暴露在外,比那两团怯生生的乳更灼伤他目光的是她胸前凸起的骨头。

这幅瘦弱的躯体,又可恨,又可怜。

如被冷水浇在心里,欲火骤灭,他勾起檀檀的下巴:「你的臣民知道你在我身下的放浪模样吗?」

檀檀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这个贺时渡,他还是这么幼稚。

他与燕国之间,她不过是选了燕国,就像他永远放不下南池大司马的身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拿这来做为羞辱对方的理由,丝毫不有趣。

她起身穿好衣服,嗔怨着:「你不是还要写字吗?当时楼仲康被俘,他骂你色欲熏心,没有一点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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