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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短行歌3
女人孕期中不应见血腥。
贺时渡选择了最平和的一个办法处死弘年。
无药可救的南池水,世上本只有一份,被他父亲饮下。
自那时起他便命人研究起南池水的方子,为的是有朝一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弘年很熟悉这是什么。
他平静地饮下,这一杯南池水与当年他们给贺时渡父亲的那杯无异,入腹至毒发之间有一段「弥留」时光。
「贺某原先打算要将王爷的尸身扔在野外,任野兽分食的,毕竟王爷是害我父母的始作俑者。」
贺时渡今日一身青灰色常服,戴银冠配玉珏,他何时都是气定神閒的模样,弘年曾看着这个青年长大,他再清楚不过,他的气定神閒并非因他的贵胄出身,而是因他对生死之事底气十足——十四岁逼自己上战场的少年,万事都看得比别人通透。
弘年注意到了他话中的措辞。
「那大司马现在的打算呢?」
「我会命人将你的尸身送回前燕都焚化,免得你成了鬼魂还来教唆檀檀。」
弘年其实并没想过那个傻里傻气的小女孩会活到今日,她没有她母亲那样强大的心智,更像她的父皇,天真到有些荒唐。
自然他也未料到檀檀会有勇气刺下那一刀,毕竟冷静如她母亲,当年也曾动摇过。
「她是燕国的公主,为国报仇,不必受谁教唆。她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而且完成的很漂亮不过我有一事好奇,当日若非檀檀有孕,大司马可是会真的杀她?」
「忍痛割爱,是贺某最擅长之事。」
弘年笑叹道:「我原以为对自己已是心狠,却仍不及尔之一二。」
他那时也不过想,檀檀只会是他人生里的一段。剃去的骨肉都会重新长出来,这不过是一段没有被揭穿的情。
一个死去的亡国公主,一个秉公行事的南池之主,很快就会被人抛在脑后。
他会爱上别的女子,会成为父亲,会老去每个人的人生不都是这样子么?他在这个时候失去一个檀檀,也不过痛苦一时。
幸而非儒降临了。
其实子嗣有何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牢狱里沉睡的檀檀依旧傻里傻气,分明是熏香里有安神助眠的成分,她还要敲敲自己的脑袋,自我训斥:「你怎么还睡得着呢。」
漫长的半个月里,她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自己去扮演老爷和丫鬟,也没有找其它的消遣,她默默数着日子,一天两天她没有等到他。
他会让兰娘去看她,自己却无动于衷,兰娘唉声叹气与他抱怨:「大司马真是个狠心人,她虽是燕国公主,可也没名没分也跟了您这么久」
他年少时不懂父亲,如今才越来越能体会到这个位置的孤高。他未曾奢望檀檀能懂,但从来都是只要他能多得到一点,就会多分给她一点。
雁北形势敏感,非儒出生后他用了大半年时间才解决了雁北的问题,雁北欠了他人情,即便再无法接受檀檀的身份,也不好阻止他用盛大的婚礼将她娶入南池。
没有家人的檀檀,送嫁的是他,迎娶的还是他。
所谓的洞房夜,她浑身都在抖。他问:「你抖什么?」
檀檀伸出打颤的十指给他看:「我紧张。」
他本来口渴欲喝杯茶解渴,见她伸出了手,茶未入口便放下了茶杯,抓住她的手放在怀里:「还抖么?」
「我我我我第一次洞房。」
他暗自想,这次总不会又要一步一步教自己怎么洞房吧?
「与平时一样就好。怎么,今夜是想在上面么?」
檀檀使劲摇头,可不能在上面,在上面太累了。
她还是一如往日珍馐可爱,他低头吻住她,缠绵的吻让她暂时忘了洞房这件事。
吻罢,她在他怀里摆了两下脑袋,把嘴角的涎液抹在他衣服上。
往日情事上她从不扭捏,这夜却只从他怀里露出个小小的脑袋:「坏十度,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这不过寻常女子在新婚夜寻求夫婿体贴的话,可檀檀说出来是不一样的——她说这话,便会用一生来践行。
他满足地将檀檀放平在铺着鸳鸯锦的床榻上,她有雪肤黑髮,看向他的双眼总是含着情。
他很清楚是,当初若杀掉了檀檀或放走她——他也许会爱别人,可再也不会有人如此坦荡地爱他。
檀檀此时正捂着自己烧红了的脸颊,他奇怪地问:「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镇定地反驳:「这不是你第一次成亲,所以你不紧张我第一次成亲呢。」
明明知道檀檀说这话不是出于嫉妒,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暗自喜悦。他俯身在她柔软的嘴唇上亲一口,「我亦是第一次与你成婚。」
「那那你温柔一点。」
「我何时对你不温柔了?」
「你有时候只顾着自己,上次还扯
', ' ')('到我头髮了。」
她一头茂密的黑髮美则美矣,就是做的时候太碍事了。
「还有,你有时候趴我身上,你重死了。」她上翻着眼睛继续指责,「我不喜欢跪着,膝盖都擦破了,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根本不管我想不想,里面都被你弄伤了,还有一次差点把我肩膀捏碎了。」
他被她说得一时之间手足无措,好像自己不会做这檔子事一样,眼下连解她的衣带都有些困难。绣女制了快一年的嫁衣,总不能直接撕开。
檀檀见他解得很困难,便问:「要不要叫仆妇进来帮忙?」
「不必。」他声音蒙了一层愠怒。
檀檀直接推开他的手,转过身蜷着自己:「你解不开衣服,衝我生什么气。」
他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她的肩头将她转过来,脸颊轻柔地摩挲着她的,细声耳语:「气我自己呢,谁敢衝你生气?」
她的耳朵很敏感,他虽是温柔地言语,却恶意地在她耳畔喷着气息。
檀檀身子一个激灵,潮红从衣领处爬向耳根。
她胸前的衣襟被他弄得鬆散开来,被束胸挤出着的乳肉随着呼吸上下波动,他直接埋头进去吸吮。繁复的礼服下身纹丝不动束缚着她,上身却被掀开,玉雪色的皮肤失去了保护,映着礼服的红光,艳丽动人。
檀檀扭着肩,试着将自己的乳从他手中挣出:「你不要这样弄,我亵裤还没脱掉呢。」
她怕弄湿了这一身价值千金的嫁衣。
「谁刚刚才说今夜一切听我的?」
他知道檀檀在担心什么,反倒更加暧昧地从她锁骨舔至下巴。
「听听你的,那那也得先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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