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问道:“云莫寒那头如何?”
提及此事,杨慎行微微拧眉,露出几分不悦,“尚未应下。”
“哦?”闻人彦一讶,“不过一五品侍讲……”竟能在他们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时保持冷静。
不过思索片刻,他倒也觉得无妨,毕竟是站队的大事,总要多上考虑几日,若答应得太快反而也许有诈,便宽慰道:“不必急在一时。毕竟与令祖父有几分渊源,自然学到了些谨慎。”
云莫寒此人曾在年轻时做过汝阳老侯爷的门客,得了几句指点,多年来政绩并不突出,却从未犯过什么错。
要说翰林院一名五品侍讲本不值得皇子拉拢,可云家长女嫁给了御史令左大人的嫡次子,便有了许多文章可做。
御史令官职不算极高,却无人敢得罪,掌握着朝中一大部分舆论力量,却是出名的刚正不阿,不偏不倚。这样一名天子之臣不可能拉拢,可他的亲家却未必。
杨慎行闻言并未露出轻松的神色,只淡淡地应了声。
还是太慢了。他本以为由他出面,挟着祖父的恩足以使其毫不犹豫应下。
对上三皇子一派,他们这方已经有了些优势,可势力增长得还是太慢了。
“对了,”闻人彦指尖轻敲了敲棋盘,“今儿早我去看了看我那妹妹。”
杨慎行抬眼看去,倒是比对政事更多了几分在意。
闻人彦却并未说起公主如何,只问道:“你可知镇远侯府就落在公主府边上?”
杨慎行“嗯”了一声,微微颔首。
“伏光对那严谦……”闻人彦眸光微凝,在思绪中沉浮片刻,又是释然笑道,“罢了,是我想多了。”
这个念头他自己都觉得实在荒谬。
杨慎行微微垂眸,淡淡道:“公主自幼最是善良。”即便如此,他也有些不悦公主对严谦诸多帮助,却忽略了心中莫名的一丝不安。
“嗯,”闻人彦颇为认同。既然说到了严谦就难免多说几句,他摩挲着一枚棋子,意味不明地笑道,“父皇倒是喜欢他。”
封了个名为侯爷实为国公的爵位,还让全无经验的严谦做这刑部侍郎。这一位置他本是想谋划给自己人的,可惜了啊。父皇对严谦,不能说比对他这个儿子和杨慎行这个侄子更好,却似有种……对他们都没有的奇异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