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京城里好像来了采花大盗!”龙天若想了想,又说:“不对不对,不能这样说,应该说,这京城里,一直有一个隐形的采花大盗!新近又做了一桩案子!他把新任太守余刚的儿媳妇给祸害了!”
“太守他也敢动?”沈千寻摇头,“果然是个有胆色的!余刚这名儿有点熟,可是原先任京兆尹的那一位?”
“是!”龙天若点头,“后来龙从文调任京兆尹,他便去做了太守!”
“那他的儿媳……岂不是是余雷余公子的妻子?”
“那是自然!”龙天若说,“他这妻子刚过门不久,至多不超一个月,听说家是外地的,余雷在外游学,看中了便八抬大轿娶回家来,他那妻子生得十分美貌,人见人夸,比你那个妹妹沈千碧还要俊俏,小夫妻恩恩爱爱,好得蜜里调油,谁承想会出这种事?我听阿痴说,这会儿正要寻死上吊呢!”
“倒是个情种!”沈千寻轻叹,“那妻子怎么样了?是被人糟蹋了,还是杀了?”
龙天若耸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怎么知道被采花贼祸害了?”沈千寻追问。
“我刚刚说过,这个采花贼在京城隐匿已久,他的一些作案习惯,京城人也都熟悉了,他劫色时有个爱好!他……”
龙天若看了看沈千寻,欲言又止,沈千寻皱眉:“你怎么还扭扭捏捏的?有什么不好讲吗?”
“采花嘛,你懂的!”龙天若瞄了她一眼,见她一脸云淡风轻,这才说:“他劫色时喜欢把那女的衣服扒个精光后抱走,每次事发,那香闺中都会留下女子的贴身衣物,而这些女子失踪之后,隔几日,会有女子的裸身画像送至当事人府上,余雷已接到妻子的画像,岂能不痛不欲生?”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沈千寻慨叹,“这采花贼做得真是……他这是算是通知死讯吗?”
“自然!”龙天若面现不忍,叹道:“那画像之上的女子,一看便知是死人了,采花贼的画功不错,连身上的伤痕都画得清晰异常!”
“变态!”沈千寻咬牙,“这人肯定是个大变态!迄今为止,有多少女子遇害了?”
“这个,不太清楚!”龙天若回答,“但若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把卷宗调来给你!”
“好!”沈千寻点头,“你快点去办,我一定要把这坏家伙抓到!”
龙天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你真的要插手吗?这可是个厉害角色!这些年,官府不知派了多少人,始终无法将那贼人捉拿归案,每次都以为他要销声匿迹之时,他却又突然犯案,令人措手不及,事实上,我也曾试图寻找过他的踪迹,只是,就算我的人出马,亦未得到半点消息!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又要从何处查起?”
“不知道!”沈千寻摇头,“查查看吧,左右闲着也是闲着!不然,你找点事给我做?”
龙天若微怔,飞快摇头。
沈千寻笑:“鬼殿下果然莫测高深,连我这个盟友都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事!”
“不是这样的!”龙天若急急的摇头,“千寻,我要做什么,怎么做,都没有瞒你!我不让你插手,不是不信任你,而是……”
他说到一半,忽地哽住,良久,方哑声道:“你也说过,世间无绝对之事,千寻,若我不能成事,你从未与那些人有过接触,便不会牵连到你!老四当初也是这么做的,不是吗?”
沈千寻呆呆的看着龙天若,其实她也只是顺口一说,却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看他鼻翼翕动,眼眶发红,一脸激动,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低低道:“我没说你不信任我!你干嘛这么委曲?”
“我……”龙天若欲言又止,“好了,不说了,你若想去查案,别忘了带上阿痴。”
“我忘了,他也从不忘的,不是吗?”沈千寻轻笑。
“可上次去锦王府,你就把他甩掉了!”龙天若闷声闷气的说,“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同老五说,怕阿痴回来告诉我吗?”
“你想像力真的很丰富!”沈千寻淡淡回,“我甩掉他,是怕万一出事,不让你牵扯进来罢了!”
“原来是为了我!”龙天若喜滋滋的笑起来,“好了,你去抓采花贼吧,我有大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我什么时候要你陪过?”沈千寻咕哝着。
“没良心!”龙天若幽怨的瞪她一眼,“难不成爷这些日子陪着的,真是一只小僵尸吗?”
沈千寻不理他,自顾自去换出门的行头,龙天若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带着阿呆阿笨一阵风似的旋了出去。
沈千寻收拾停当,正要出门,却听青鸾红鸾急急来报:“王妃,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群人,现下正齐唰唰的跪在咱们府外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