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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挑水这个活计,只要黎荞在家,黎荞就亲自去挑,不让他沾手,黎荞觉得这活儿重。
黎荞心疼他,其实他更心疼黎荞,他自小到大常年做的都是重活累活,挑水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
但黎荞不是这样的。
黎荞也就是这个月才勤快起来。
既然他和黎荞谁都舍不得对方挑水,那现在雇人来挑,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了。
这般想着,他透过厨房的窗户看向了黎荞。
黎荞正在院子里拿着斧头劈干柴,并不如同龄人壮实的身子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抓着斧头劈的飞快,利索程度一点儿都不输给村中那些壮劳力。
“黎荞。”他喊了一声。
“嗯?”黎荞看向他,目光温柔:“怎么了?”
“中午想吃什么。”
“这才刚吃过早饭就想着午饭啦。”
话是这么说,但黎荞还是认真的想了想,突然想到上次去县城花大价钱买的香料,他眼睛亮了:“找乡亲们买只鸡,我给你做个鸡肉的新吃法。”
“啊?”
陶竹一愣。
他原本是想用好吃的表达一下他对这人的爱意,可现在这人竟要做给他吃?
而且,前两天刚吃了五花肉,现在又要吃鸡?
整个三柳村,也就庄家和郑屠户家能这样常常吃肉。
但与这人对视了几秒,他最终只是点头:“你教我,我来做。”
“也行。”想到自己的厨艺,黎荞还真是没信心。
为避免浪费一只鸡,干脆交给竹哥儿做吧。
定好了中午的饭食,黎荞更有干劲了,抓紧时间把柴劈完,陶竹也揉好面了。
烧火,开炸。
很快,院子里又飘起了熟悉的香甜味。
不同以往的是,这天上午,不时就有村人过来卖东西。
到中午时,院子里已经堆起一个干柴堆了,鸡蛋也有三大篮子,面粉也多了四麻袋。
芝麻能做香油,所以三柳村几乎每户人家都种了,现在黎荞家的芝麻装满了两麻袋。
但来卖东西的乡亲们更多了。
因为现在是饭点儿,在地里干活的人都回家了,一些消息不灵通的此时才知道村口发生的事儿,怕去的晚了黎荞不收了,便匆匆拎着东西过来了。
虽然都知道黎荞和陶竹的点心生意会长长久久的做下去,但早卖掉早安心嘛。
黎荞是来者不拒,只要质量没问题,那他就买。
正当他拿着秤给乡亲们秤鸡蛋时,刘翠和陶萄来了。
刘翠和陶萄可不服气了。
凭啥把她家和陶树、黎黍这俩个没脸没皮的极品相提并论?
她不就问陶竹了一句到底挣多少钱,结果就不收她家的东西了?
这心眼也忒小了吧!
她不忿,她不服!
她不是普通的乡亲,她是黎荞和陶竹的大伯娘!
因此,一来到黎荞家门口,瞧见有十多个人都站在院子里等着卖东西,她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怒气冲冲的质问道:“黎荞,我和你无冤无仇的,而且我还是你大伯娘,你凭啥不要我家的东西?!”
黎荞闻言,瞥了她一眼,笑了:“凭我自己不想要。我自己的生意,我自己的钱,我还做不了主吗?”
“你!”
刘翠被这话气的跳脚:“我是你大伯娘!”
“大伯娘算什么?我和黎黍这个亲二哥都不来往。”
“再说了,你算什么大伯娘,这些年你帮过竹哥儿一次么?给过竹哥儿一个窝窝头么?”
“出问题了不要总是想着谴责别人,先想想你自己。我怎么不这样对我大哥?”
黎荞反问。
“就是,这会儿摆大伯娘的谱了,之前咋没想过拉扯一下竹哥儿?别说是窝窝头了,你但凡在竹哥儿又累又饿的时候给他碗水喝,他都会记着你的好。”
院子里等着卖东西的村人,立马帮腔。
有王秀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这会儿不帮腔那才是傻子。
这刘翠跟黎黍一样,根本不需要他们胡编乱造,他们只需要讲实话就好了。
因为陶老汉陶树一家子都极品,刘翠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的主儿,两家闹翻很多年了。
“是这个理儿,刘翠啊,你和竹哥儿一家子关系如何,大家伙儿都清楚,你们两家本就不来往,这会儿你就别想着拿大伯娘的身份来压人了。”
“是啊是啊,有便宜可占就记得自己是大伯娘了,这样的大伯娘还不如没有。”
“可不是!谁愿意认这样的大伯娘?”
……
村人一句接着一句,句句都挺毒舌,听得刘翠是血压飙升,立马就扭头对着村人开喷。
“我们自家的事儿,管你们屁事!”
“谁说你们是一家人了?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竹哥儿和
', ' ')('陶树都不是一家人了,又怎么和你是一家人?”
“不长记性啊,李瓶不刚怼过你么?你们两家的事儿,我们为什么不能说句公道话?”
李瓶把刘翠追问陶竹收入的事当笑话讲给其他人听,因此村人都明白黎荞为何不肯要刘翠的东西。
自己作的呗!
更有人翻起了旧账。
“我记得陶萄以前欺负过竹哥儿吧?有一次竹哥儿在河边洗衣服,陶萄也端着衣服去河边洗,但陶萄装柔弱,说手被割了个口子不能见水,让竹哥儿给他洗衣服。”
“根本没有的事,你不要血口喷人!”
陶萄脸色一下子变了,漂亮的脸蛋气的发红。
“诶,说起陶萄欺负竹哥儿,我也撞见过!”
旁边一个大娘听见此话,来劲了,袖子一捋,速度极快的向在场的众人讲述当年的事儿。
“当初村子里分田地的时候,陶老汉还没和刘翠闹翻,所以两家的田地是相邻的。”
“好几年前的一次麦收,刘翠家人多,早早割完了麦子,但陶老汉家只有竹哥儿一个人干活,所以麦子收的慢。”
“那天我路过竹哥儿家的麦地,看到竹哥儿在和陶萄吵架,原来是竹哥儿在割麦子,陶萄在旁边他家的地里捡麦穗,但陶萄偷懒不想捡,就想偷竹哥儿割下来的麦子向刘翠交差,结果被竹哥儿抓了个正着!”
“哎哟,还有这事儿啊?”
“这啥时候的事儿?我咋没听说过!”
在场的很多人的确是第一次听说此事,很是震惊。
而陶萄则是黑了脸:“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
刘翠更是气的捋起袖子:“张桂娥,你再胡咧咧败坏萄哥儿名声,我把你的嘴巴撕烂!”
“我可没有胡说,不信可以问竹哥儿,当时陶萄死活不承认,非说竹哥儿冤枉他。”
名为张桂娥的大娘才不怕,也捋了捋袖子:“我要是说瞎话,让老天爷割了我舌头!要是陶萄说瞎话,让他那张脸毁容,你敢这样发誓么?!”
刘翠冷笑:“我咋不敢?萄哥儿要是真干了这事儿,就让……”
“娘!”
陶萄脸色发白,又急又猛的扯了下刘翠的袖子:“你干嘛随着她发毒誓,多不吉利!”
“哈,什么不吉利,分明是你怕应验!”张桂娥冷笑。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可不是,平常大家伙儿发毒誓都是这样发的,现在陶萄却是扯什么吉利不吉利,这分明是心虚啊。
“不仅没帮过竹哥儿,还这么欺负竹哥儿,现在怎么好意思来闹的?”
“脸皮厚的连斧头都砍不动吧。”
“丢人!虽然长的不错,但竟然偷东西,这样的哥儿谁家敢要?”
“怪不得至今没嫁出去呢,都十六岁了,这年纪也不小了。”
……
陶萄和刘翠都被这话气死,陶萄身为十里八村最好看的小哥儿,哪里是嫁不出去,他是想挑个最好的夫婿!
不过,陶萄终究未出嫁,他若是在这里大吵大闹,那传出去之后必然要背上坏名声。
再加上他也怕自己从前那些事被扒拉出来,因此,他装着和这些人讲不通的样子,拉着刘翠气呼呼的开溜。
黎荞瞧着这一幕,眸底浮现出笑意。
向村人购买做点心的原料,这一举动的效果很好,今后这帮人再作妖,那不用他费口舌,自然有人帮他开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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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荞认真的向这些乡亲道了谢, 然后他继续秤东西,结账,在他忙活的时候, 厨房里飘出了浓郁的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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