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六月十日,天气闷热。
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我辅导的那个漂亮的妹子刚刚顺利地度过黑色高考,在踏进这家店之前我才强迫性地和她结束了电话粥。电话里,她兴奋的像一只多年没放出来过的麻雀一样,亢奋的声音中依旧能够听到一些变声之前的稚嫩。
而我,却没那么幸运。此刻我坐在哈根达斯里,漫不经心地一勺一勺地挖着面前的雪球,视线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面前那个男人身上。
并不是我故意去盯他,实在是这个男人模样太极品,极品得令我看了之后只觉得肾上腺一阵不舒服。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女生,这一点毋庸置疑。爹妈心好,希望我能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晶晶的耀眼。于是,我单名一个晶字。可问题是,我爹妈忽略了一个霸道的问题,我可是纯正的岳家军的后人。所以,我的名字比较华丽,叫岳晶。
在来哈根达斯见这个男人之前,我特地询问了一下他的基本条件。电话中,他的声音还算好听,比较温和,慢吞吞的。他告诉我说他的个头在他的家乡是数一数二的,我特意翻出八百年不穿的细高跟,又故意在头顶梳了一个包子头,让自己不到一米六的身材看上去尽量高挑些。
见到他之后,我后悔了。这哥们踩着高跷能走出租车底下去,这也叫数一数二,难道是倒数的吗?
当我小心翼翼地问出心中疑问之后,介绍人不满意地翻着白眼看我半天,再三强调这位姓黄的极品哥哥身高在他们家那边确实是拿得出手的。我当时就抑郁了,难道南方的男人身高都被心眼拽住了吗?
我并没有南北差异的鄙视,但这哥哥说谎可就是他的不对了。尤其是他出现时候那一身霸道的造型,如果不是我妈盯我盯得紧,当时我真想直接尿遁。
就见他一米六不到的身高,梳着一个牛舔过的三七分头型。等腰梯形的脸上嵌着一张阔嘴,就好像一条小鲨鱼一样。尤其那牙,黑黄且不说,嘴一张开跟锯齿一样,牙齿合在一起那就是心电图,而且还是心律不齐的心电图。而且他上身穿着半袖唐装,下面大花裤衩子,脚底下白色袜子然后配着一双拖鞋……
你说弄这样一个极品男人在我面前,我还有食欲了么?
趁着那男人走神的功夫,我私下里捅咕我家皇后娘娘,压低了声音问:“妈,你觉得我和他合适么?”
皇后娘娘身子端正,声音从牙缝里往外飘:“合不合适处着看,总比你一天跟那不三不四的在一起好得多。”
我不满地抽着凉气。皇后娘娘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过分了,什么叫不三不四?人那些小姑娘也都是根正苗红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大好青年,怎么到她嘴里都不是好人了?
招招手,我又点了杯冷饮。之前的雪球都被我消化了,一边吃我嘴里一边念叨着:“二十五没了,二十五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