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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禹洋表白的事情,白沐琛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生格言,并没有和陆彬提起。不过尽管他没说,他感觉陆彬也或多或少看出了一些。因此今天去医院看秦禹洋,白沐琛觉得也应该提前跟陆彬提一下比较好,毕竟现在两个人也是情侣的关系。
陆彬定定的看了他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来:“不去。”
白沐琛“哦”了一声:“那我自己去也行。所以你这是要去哪儿?现在走吗?同路的话可以一起走?”
陆彬睫毛低垂:“我也不一定要现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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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凌晨在化妆间接了个电话,白沐琛就敏锐的察觉到自家男朋友不同寻常的情绪起伏。
队长一向沉稳,平日很少很高兴,但也很少明显的不开心。
十分钟后,本来同时打算出门的白沐琛和陆彬,出现在了公司楼顶的天台。
从自动售卖机上买了两瓶苏打水,白沐琛递给陆彬一瓶,然后拧开自己的那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
陆彬情绪不对,问题一定是出在了那通电话上。但是他不提,白沐琛也不想主动提起。既然对方不想说,那他也不想追问。作为男朋友,白沐琛认为此时自己能做的,就是安安静静的陪着陆彬。
苏打水里的气泡慢慢消失,落地窗外的天色也从湛蓝变成晚霞铺满的红紫色。陆彬喝光瓶子里的最后一口苏打水,起身走到了阳台,双手搭在栏杆上。
“你一会儿还去医院吗?”青年火红色的头发和天边的晚霞几乎快要融为一体,眼眸中透着微弱的希冀。
“怎么?”白沐琛没答,反问道。
陆彬低声道:“愿不愿意陪我去个地方?”
没有找公司的司机,陆彬打了辆车,带着白沐琛来到了市中心。
一路上,白沐琛虽然没有问,但也在心里暗自揣测,陆彬到底要带他去什么样的地方。
是陆彬自己的家吗?
之前有时候如果第二天没有行程,陆彬晚上不会回宿舍。几个人里,在宿舍住的频率最低的,一个是他,一个就是经常被家里人接走的林北楠。
车子开到市中心的小巷口,陆彬让司机停了车。
白沐琛跟在陆彬身后,进了狭窄的小巷。说来也是神奇,坐落在市中心的巷子,里外是完全不同的景致。巷子外是cbd,是商业繁华的高楼,是人手一杯咖啡的白领。巷子里,是衣服挂到窗外晾晒的筒子楼,是不修边幅悠闲大牌的大爷们,是泥泞破败的砖瓦和石板路。
出道两个月,虽然买不起别墅,但市里的小房子总还是买得起的。白沐琛扫视着四周,陆彬,难道现在还住在这里?
尽管带着口罩,头发还是一抹和周遭格格不入的火红色,路过碰到的街坊邻居,还是认出来了陆彬。
“小何,回来了啊!”
“吃了吗小何?”
拎着蔬菜的阿姨,抽着烟的大爷,都冲他们点头示意。
陆彬也点头回应。
只是——
小何?陆彬原本的姓氏,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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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人出道前,为了证明从此和以往作为素人的不同,也为了更加光辉灿烂的星路,通常都不会使用自己原本的名字呈现给大众。
就比如秦禹洋、林北楠,两个人的名字都是公司找大师起的。白沐琛虽然不了解他俩原本的名字是什么,但是知道这不是他们原来的名字,现在的名字只是姓氏与原来相同。
出道前,吕英朗也找过白沐琛,想找人也帮他起个艺名。可能是请来的大师算出来他顶着原本的名字就能大红大紫,也可能是新改的名字听起来还不如他原本的名字好听,再加上他本人也没什么想要改名字的意愿,因此这件事也就作罢,白沐琛出道,用的就是自己从小到大原本的名字。
绕过筒子楼的几个楼门,陆彬领着白沐琛走到了楼后的平房区。
在其中一间平房的院门口,陆彬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院落栅栏上的门锁。
小院里光秃秃的一片,全是曾经种植在这里的花草留下的痕迹。房子门口是那种老式的铁门,里面的家具装饰看起来也都上了些年头,房屋里布满灰尘,像是久无人居。
沙发倒是干净的,应该是最近有人打扫过。陆彬拉着白沐琛,在沙发上坐下。
“这是我原来的家。”陆彬缓缓开口。
餐边柜上摆着的合照,被扣着放在台面上。
原来的家?白沐琛扭头看着陆彬,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我从小和我妈生活在一起,在这里长大。你也听到了,我其实原本姓何,陆是我妈的姓氏。我爸妈,很早就分开了,我从记事起,就没怎么见过我爸。高中那年,我妈生病了,需要用钱,我找我爸要钱,他不开门,我在他家门口跪了一晚上,也没要到钱。后来没钱治病,我妈就走了,是吕英朗收留的我。”
陆彬低垂着眼眸,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白沐琛却从尾音中听出
', ' ')('一丝颤抖。
所以——陆彬膝盖上的旧伤,就是因为这个吗?
白沐琛鼻子一酸,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好一把抱住身旁的青年。
他收拢手臂,脸颊与陆彬的脸颊紧紧贴在一起。
白沐琛不知道,那人到底是为什么愿意将这样痛苦的记忆分享给自己,此刻他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如果早一点认识陆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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