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许队!”魏故睿连忙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许梧两人走过去,看了一眼那位警察的记录本,点了一下头:“小林,都问到什么了?”
叫做小林的警察把手中的记录本往前翻了一页,“这位先生叫文嘉,就住在对面那户,是名实习医生,在人民医院工作。”
“他说大概两三天前,他发现这户人家的门口开始不放生活垃圾了,但当时没有多起疑,以为是出远门或者是搬走了之类的。昨天,他出门上班经过时,隐约闻到了有腐烂的味道,一开始以为是哪个角落里死了只老鼠,没多想。可能是昨天晚上比较闷热,经过了一晚上,腐烂味越来越重,而且靠近这户人家,味道越重,这才报了警。”
许梧拿过他的记录本,仔细地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点了点头,对他说:“行吧,你去忙别的吧,这里我来问。”
“好的,许队!”小林把手中的笔交给了许梧,就拐进了另一个房间。
“文医生文嘉?对吧?”许梧抬起头,确认一下。
文嘉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抿着嘴,点了点头,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来,“你就是潭州市破案第一人——许梧,许大队长?”
许梧挑了一下眉,没有想到会认识自己,伸出手,碰了一下对方的手,谦虚地说:“都是他们瞎说的。”
文嘉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而后偏过头,看着许梧身后站着的人,问道:“后面这位是?”
“魏故睿。”
文嘉弯着腰,向魏故睿伸出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脸,“哦,魏警官好,我叫文嘉。”
魏故睿非常不喜欢文嘉看他时的目光,像是在审视什么一般,让人感觉特别的阴冷,木着脸,碰了一下他的手,随即收了回来。
文嘉并没有在意他不礼貌的举动,收回手,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恢复原来的模样。
许梧见该说的客套话已经结束,于是开始走接下来的流程:“请问一下文医生,为什么你会留意这户人家是否有生活垃圾放在门口呢?”
文嘉盯着他手中的笔,有规律地用笔尾敲击着本子,抬起头,不急不慢地说:“这户人家刚搬来不久,差不多才半年。”
“有一次我下楼比较匆忙,一拐弯,就把他们放在门口的垃圾给踢翻了,一个玻璃酒瓶顺着楼梯,滚到下面,碎了一地。他们可能听见了声音,把门打开一条缝,探个头出来一看,发现是垃圾被人给踢翻了。当时,他们给我的感觉都很和蔼,见我着急上班,就让我赶快去上班,别迟到了。”
“我本想着拒绝,但随后就有一个年轻女人,应该是他们的女儿吧,从屋里拿出扫把。之后我就习惯性地看一眼他们的垃圾放在哪里,以免再次被踢到。”
文嘉的声音特别的清冷,有点像不问世事的仙人一般,虽然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不见于眼底,给人一种疏离感,摸不透。
许梧拿起笔,刷刷刷,就把文嘉所说的关键词给记录下来,接着问:“那这户人家住了几口人呢?”
看着记录本上写着三人,但是许梧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个文嘉不是一般人,可能是他给的理由太过于完美,甚至有些刻意,让人不得不在意起来。
“我见过的只有三个,应该是一对夫妻,再加上二十岁左右的女儿。”
站在许梧身后的魏故睿插不进话题,慢慢地学会问话的套路,但是后背总有点发毛的感觉。老觉得那个文嘉隔着人,在盯着自己,但每次目光对上去的时候,又发现他是看着站在前面的许队在说话,心中不免有所顾虑。
“行了,多谢文医生配合调查。”把该问的问题问完后,许梧微笑着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客气地说:“以后要是想起什么来,还请文医生告诉我们一下。”
“那是自然。”文嘉点了一下头,伸出手回握,从许梧身边绕过,转身离开,又突然回过头,对魏故睿挥了挥手,“魏警官,再见。”言语之间,竟有一丝俏皮在其中。
魏故睿看见文嘉嘴角的那抹笑意,却不知道是何意味,只能眼中带有一丝警告,微笑着点了点头。
许梧见文嘉消失在楼梯口后,撞了撞魏故睿的肩膀,小声地问:“你认识他?”
“没见过,但是感觉他认识我。”魏故睿调整回呆萌的样子,回过头,对着许梧摇了摇。
两人把线索理了一下,继续去其他的,正巧瞧见范杰望正在和一个技术人员说话,于是凑了过去,简单地打了一声招呼。
听得没头没尾的,许梧只理解了个大概,更莫说魏故睿这个新人了,完全就是听了个热闹。
待技术人员走后,许梧瞧着范杰望手里拿着的一沓纸,问:“大望,弄清楚什么了吗?”
范杰望点了点头,把报告纸翻了翻,指着上面的白纸黑字说:“许队,根据这个房子的房东说,他于2020年初将这个房子租给了一个叫李度清的人,经过对比,发现也就是男死者,然后我们去系统里面找出了他的个人资料。”
许梧接过报告纸,听着范杰望挑着重要的点说。
“李度清,男,43岁,1977年生,福城人,生前是自己开杂货铺的个体户,不知什么原因,去年年底把店铺给关了,拖家带口地来了潭州。他的妻子叫王晓君,41岁,1979年生,也是福城人,没有工作。1999年两人生了个独生女,叫李蕊,今年21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