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的剧烈晃动让陈知非差点儿没稳住,他扶住一旁的墙壁站稳了身体,与此同时也看到了二楼的场景。
由于电梯只掉了一半,他的视线能看见的只有上半段的空间,而就在这一段空间里印入眼帘的就有很多双穿着高跟鞋的脚。
就像是踩在地板上一样,那些穿着高跟鞋的脚踩在了二楼的天花板上。
“没事儿吧?”楼上传来声音,是方书函。
“没事。”陈知非冷静的回答到,这样的场景下他还能这样淡定,也多亏了曾经无数次在赌局中的经历。
“我感觉这个板凳能支撑的时间不长,你要是找到了丁白,你俩得想办法快点回来。”方书函说到。
陈知非简单的应了一声,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从悬空的电梯之中跳了出去,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整个二楼的情况。
那些站在天花板上的脚不单单是脚,而是一具具倒挂在天花板上的尸体,并且每一具尸体的死法都不相同,有断胳膊断腿的,还有脑袋凹陷进去的,甚至还有些尸体是他曾经见到过的。
其中有两具尸体正是他和丁白一起帮那老太太搬进电梯的。
所以说,那些死亡的庄家们的尸体根本不在楼后面的坟包里,而是在这个他们从来没有踏足过的二楼。
倒吊的女尸头发丝从陈知非的肩膀上扫过,他有些厌恶的偏了偏头,这些尸体不是静止不动的,而是像在不断行走似的四处移动。
而随着陈知非站在二楼这个空间里,那些嘈杂的脚步声才有了具象的解释。
这里到底有多少个穿着高跟鞋行走的脚?陈知非都有些数不清楚了,只是这些脚在不停地移动,从走廊走进房间,又从房间走出来,毫无规律。
而他此次寻找的目标-丁白,到现在也未出现。
发现丁白不在这里之后,陈知非也不再站在原地,而是在这些不断移动的尸体中穿梭,企图寻找到丁白的踪迹。
这些不断响起的脚步声中,那个不连贯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却一直存在,顺着声找过去,陈知非看见了倒挂在天花板上还在不断挣扎的丁白。
丁白也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么个形象呈现,当晚上他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脚上那只高跟鞋带着他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来走向二楼,甚至在他想要叫醒陈知非的时候发现明明就在一旁的陈知非却怎么也叫不醒。
于似乎他便被脚上的鞋带着不停地走,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怎么脑袋朝下,而且周围多了好多奇形怪状的尸体。
这些尸体也是这样脑袋朝下,他就跟着这些尸体在这层楼里不断地走,期间他也喊了好几声,结果由于一直倒吊着喊了几声之后就开始缺氧。
无奈丁白只能祈祷陈知非能够快点发现他不见了。
好在谢天谢地,陈知非总算是出现了。
“我天,你可算是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在这么吊下去可能会因为缺氧变成个智障。”丁白费劲的说到。
“怎么才能把你弄下来?”陈知非直奔主题。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不过......”丁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迫换了位置,导致陈知非也随着他的移动不断地移动,“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被挂在这儿了。”
倒着说话确实是有些费劲,更何况丁白此时还要受脚上的鞋控制,这样不断地移动让他觉得脑瓜子都在疼。
陈知非也只能跟着他的移动而移动,慢慢的他发现丁白移动的位置好像是有规律的,虽然都在一个楼层,但实际上丁白移动的位置基本是在某一个房间朝着走廊移动,紧接着就是朝着楼梯口锁着的铁门处移动。
等到他移动到铁门处的位置时,丁白像是有预感的似的举起手护在了脑袋顶上,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让他俩就啼笑皆非的事情。
护着脑袋的丁白此时就像是想不开似的朝着铁门撞了过去,虽然撞门的力气并不大,但是好歹这也是个铁门,撞上去哐哐响。
“我!”丁白想说什么来着,结果撞门的动作未停止,放下来的手还未来得及拿下来便再次捂在了脑袋上,“操!”
“我简直是服了,你也看到了,把人倒吊着也就算了,还要撞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撞完门,丁白又被高跟鞋控制着原路返回。
陈知非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着丁白说到:“你这样撞了几次了?”
“啊?”丁白一时间没听明白,反应了一会儿才清楚陈知非是在问他撞门撞了几次。听陈知非这么一说丁白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倒吊着的过程,好像像这样撞门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三次,并且每一次都是他从走廊走到刚刚那个房间,然后就不断地盘旋,最后再走出来,撞门。
如此一来,这一系列的动作都像是他在重复做同一件事情。
“三次,你刚刚那么一说,我发现我移动的位置好像是固定的。”丁白说到,原本挺严肃的事情在他回答完这一句话之后变了味,因为在这一次的移动中,为了防止自己的脑袋撞上陈知非的脑袋,他在进房间的时候特意偏了偏头。
结果这么一偏头倒是没撞上陈知非,自己撞在了门框上。
“卧槽!”这一撞撞的不轻,脑门上瞬间起了一个包,丁白吊着手碰了碰脑袋上的包,疼的呲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