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开车去了尚棫,直接到化验科去拿结果。
从下车到上楼,期间也就七八分钟的时间。她从来不知道短短几分钟里,脑子里会涌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好消息和坏消息交替在她脑中浮现,让她差点怀疑自己人格分裂了。
看见“化验室”三个字的时候她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喉咙。
化验师见到她,眼眸一弯,隔着口罩对她说了句:“别担心,一切正常。”
夏时接过化验单,认真仔细地看着一项一项数值,眼眶发热,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宋斯年得知夏时来了医院,叫她去了趟办公室。得知检查结果后,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了地。
“幸好,幸好。不然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他给夏时倒水,轻声安慰几句后说道,“这几天你先在家好好休息。等心态恢复了再来上班。”
夏时也轻松起来,“是带薪休假吗?”
“必须的!”宋斯年也跟着笑。
夏时不知道的是,从她离开家的那一秒起,叶北周就开始坐立难安。抱着手臂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隔两分钟就要看一次时间。心像被扔进油锅里煎,难耐和烦躁一股股地往上冒。
后来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决定去做饭,想着等夏时回来就可以吃了。但由于心不在焉,一刀下去差点切掉自己的手指头。
血不断地往外冒,他好像没有感觉一样,面无表情地用水冲掉。
水哗啦啦地流下来,响声钻进耳中,烦躁感越来越大。好像是耐心达到了顶点马上就要爆发出来。
叶北周关掉了水龙头,颓然靠在灶台边,用力抹了把脸。
再等下去他会疯掉。
他大步走到客厅,捞起一旁的车钥匙就冲下了楼。
宋斯年要出去办事,到了一楼大堂迎面就看见叶北周匆匆跑了进来。
他神情一整,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他还记得叶北周那天癫狂的模样。后来听说了他的身份,知道这是个不能得罪的主。但他今天为什么又过来了?难道是发现自己有毛病了?
“化验室在几楼?”
“三楼。”
宋斯年听见他问医导化验室,微一顿,朝那边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来找夏时?”
叶北周听见夏时的名字,心脏猛烈跳了跳,“她人呢?”
“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宋斯年打量着他,话语含糊:“拿完东西就走了。”
叶北周立刻问到:“结果怎么样?”
宋斯年摇了摇头。
叶北周脸色刷地白了下去。
“没事。”
他一怔,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没事?”
宋斯年不满地看着他,“你不是夏时的朋友吗,难道希望她有事?”
“那你摇什么头?!老子差点心梗了你知不知道!”
叶北周此时像个踩在地雷上的傻子,全身的知觉都跟着其宋斯年的话反应。看到他摇头的时候,他真的差一点就厥过去了。
“夏时呢,现在在哪?”
宋斯年被他吼得七窍生烟,也没了好脸色,“不知道。自己不会去找?”
说完甩袖子就离开了。
医院大堂里人来人往。叶北周仿佛独自处于一个空间内,对四周的情况毫无察觉。一心只想知道现在夏时在哪里。
直到看见前面有人在打电话,他才猛地回过神,反应过来他也可以给夏时打电话。
只是连续打了几次,对方都是正在通话中。叶北周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改为给夏时发信息:你在哪里?
一个红色惊叹号像把箭,扎得他眼睛生疼。
夏时把他拉黑了。他竟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叶北周有一瞬间的迷茫。仿佛独自一人身处孤岛,恐惧又茫然。
定定发呆了一会儿,他望着那个红色的感叹号,蓦地反应过来,转身冲出医院。
夏时浑然不知有人找她快找疯了。此时正坐在林以蔓的工作室跟她聊天。
咖啡的香气萦绕在四周,林以蔓坐在沙发上,一脸松了口气的表情,“我就知道肯定没事,所以根本都没去担心。”
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在看见夏时后差点哭出来。
夏时笑笑:“被你的金刚不坏之身传染了。”
林以蔓看着她脸上的笑颜,心里轻轻一揪。忽然正色道:“接到你电话的那天我真的很担心,但是又走不开。我害怕你……出事,所以没多想就告诉了叶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