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托比被自己母亲扫地出门,姨母是唯一一个施以援手的人。如果不是她的好心肠,托比可能还居无定所,更别提上大学了。
来这边求学后,托比断了和过往的所有联系,只有姨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
姨母告诉他,母亲得了肺癌,医生预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在母亲昏迷时,她一直念叨着“库伯”。
“你想去见她吗?”
托比望进查尔斯关注的绿眸里。“我不想去。”
“那我们就不去。”查尔斯将托比搂进怀里,很坚定地告诉他,“我们不去。”
在查尔斯的怀里,托比突然心底的伤疤被温柔地抚平。那不再是不能被提起的痛楚。于是他说起自己的过往,查尔斯安静地听着。
有个男人偷渡来到美国,为了能获得合法身份,他对一位相遇的白人姑娘信誓旦旦地言爱。女生爱上了这个拥有俊朗东方面孔的男人,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并且生下一个男孩。在一起过了几年虚假的快乐时光后,男人离开了。眼前的男孩反复提醒女人受骗的事实,让她万分痛苦。她将自己的恨与不甘转嫁到男孩身上。
“她要我拿着行李离开家,从此之后我就绝不会再去见她。”托比说。
查尔斯的大手抚摸着托比的背脊,透过单薄的衬衫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他重复说道:“我们不去。”
托比不再犹豫,不再痛苦了。他不再是那个被扫地出门,无助地蹲在家门口的男孩了。他心底的恨意与创伤早已被查尔斯给予的温柔填满。
他突然很激动。“我爱你,你知道吗,我很爱你。”
查尔斯笑了。“我早知道了。你做的那件衣服,左胸口的内侧,缝了字。”
“你什么时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