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裕说:“可知那几人住哪里?”
“好像是生面孔,近几日才过来的,我也不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落脚。”小二挠挠头。
突然有个正在吃面的人大声说:“爷知道!就住爷家附近,天天走来走去,吵死了。”
孟苏二人走过去,说:“请问可以带我们去吗?”
那人说:“等着,爷在吃面呢,等爷吃完再说。”
苏裕拿出一块银子,说:“可以先带我们去否?过后再请公子吃面。”
那人接过银子,几口吃完,说:“小事一桩,跟爷走吧。”
一直走到湖边,那人指着前面说:“就是这家了。”说着便回自己家了。
孟敛和苏裕走进去,穿过院子,听到一间房里有声响,孟敛顾不上这么多了,推开门便看到了易秀兰和贺昌安正在对峙,易秀兰身躯微抖,贺昌安面色不改。
孟敛立刻走到易秀兰身后,将自身内力输到易秀兰体内,易秀兰精神一振,母子连心,贺昌安支撑不住,一口血涌上喉间,他生生地压了下去,分神之际被二人掌力打伤,收回手不断咳嗽。
易秀兰和孟敛也停下手,孟敛这才问:“娘,发生了何事?”
易秀兰说:“二十年前,落日镇被屠,你的外祖父外祖母也是死于那场屠杀之下,而这其中的罪魁祸首,便是魔刀门的门主,也就是这个人,今日娘要为你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报仇,以慰他们在天之灵。”说着便要走过去杀了贺昌安。
贺昌安咳了几声,说:“且……且慢……”
“你已亲口承认,还有什么好说?”易秀兰根本就不想听。
“住手!”屋内众人往外一看,只见那几个魔刀门的人回来了,他们跑进来,惊喜道:“门主,您终于醒了。”贺昌安点点头。
接着那几人齐齐拔刀指向易秀兰,说:“哼,靠近我们门主,原来是别有用心,乘人之危,不管你们是谁,有什么遗言赶紧说了吧,不然等会就来不及了。”
孟敛挡在易秀兰面前,喝道:“你们这些无耻恶徒,杀我亲人还颠倒黑白,今日便纳命来!”
他一掌拍去,正要扫到挡在贺昌安前的那几个魔刀门身上时,一人疾风般地闪了进来,轻轻松松地接下孟敛这一掌。
孟敛只冷眉一扫,见是一个威风凛凛、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魔刀门几人却是吓得浑身发抖,颤颤地说:“二当家……”
贺昌安看了魏长清许久,神色不明地说:“二弟,你来了……”
魏长清说:“大哥。”
“兄弟相见时间也够了,二当家,怎么不来跟我仇人相认啊。”易秀兰嘲讽说,“魔刀门上上下下,今日都赶着来给我报仇吗?”
魏长清猛然转头,说:“你是落日镇的人?”
易秀兰哼道:“我不清楚你们还有多少仇人,但是你们都不配再提落日镇。”
“既然是落日镇的人,那便不可留了。”魏长清举起弯刀,说:“你若打得赢我,是生是死由你定,若是不行,你的命就归我了。”
“娘!”见易秀兰有答应的意思,孟敛立马喝住,刚刚他使出五成掌力,都被此人轻松化解,魏长清绝非等闲之辈,易秀兰不是他的对手。
易秀兰说:“敛儿,莫要多说,杀父母之仇不可不报!”
一直没有说话的苏裕突然开口了:“魔刀门,五十年前崛起于江湖,虽以「魔」为名,却行侠之事,不属名门正派,却也不属邪门歪道,在武林之中很有美名,受人称赞多年,直到二十一年前的风雪之变,才骤然转入正派之中人人喊打的魔道。
在下不才,随意背了段书中往事,也未曾目见,不知真假,今日魔刀门的门主和二当家都在此处,不妨说说,二十一年前的风雪之变跟二十年前的落日镇屠杀可有关联?魔刀门为何要赶尽杀绝?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还请说个清楚明白。”
魏长清和贺昌安这才注意到这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人,没想到还有年轻人知道当年的风雪之变,魏长清自信孟敛和易秀兰加起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往事沉沉积积在心中许多年,也是时候说出来了,屋内有张四方小桌,他先坐在了一侧,说:“诸位,请坐吧,正如这位小友所说,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是段长话。”
易秀兰犹豫片刻,还是跟孟敛一同落座了,苏裕也坐下,贺昌安被那几人扶到了床上倚在床边看他们。
屋里只有丝丝月光照进,魏长清手一扬,桌上的蜡烛便起火了,烛火照着各人的脸,明明暗暗。
围桌夜话。
“我和大哥已是天命之年了。”魏长清悠悠道:“我跟大哥少年入门,那是魔刀门最辉煌的日子,我们无比渴望有一日也能成为魔刀门里令人景仰的侠客,我们练武如痴,每日从早到晚,不管刮风下雨,日日如此,从不懈怠。”
贺昌安接话道:“那时的门主夸我们既有天资,又肯努力,很看重我们,待我们二十岁时,将魔刀门的宗门绝学传授给我们兄弟二人,我与二弟的练武进度一向都是差不多的,他练会了什么,一般我也练会了。
但这本绝学不一样,我日日苦练,却毫无进展,而二弟……
自从得到了绝学后,每日的练武时间大大减少,还流连花丛,却能将绝学练得不差一寸,而我却怎么追也追不上了。我……我起了嫉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