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卿文是能理解邵兆莫说这句话的意思,因为半个小时之后,车将从县道下走,贵州地区的路况不好,张晨初为了这个项目经常过来,每来一次都会被吓得失魂落魄的,一次险些开翻车栽山沟沟里,那一天晚上吓得他在车里都没敢动,等到天亮了有车路过了才请人帮忙请当地的人们想办法把车弄上来,一回D市就往寺庙跑,烧香拜佛,感谢上苍。
开惯了城市里的平路,在山区里开车那就是在赌命!
再加上这两天阴雨不断,那工程现场就在离县城还有十几公里的位置,高架桥路段,那条横跨距离长达两公里的高桥分三期修建,前两期一切顺利,却在最后的这一期出了这么大的问题。
尚卿文主张是先去看看现场,毕竟那些拍摄过来的照片他虽然是看了,但还是想去现场看一下,邵兆莫也知道他的性子,既然来了就不会有轻松了的,他来之前就跟这边负责调查的部门联系好了时间,看看离那个约定的时间还有些早,便叫助理开车小心一些,还打趣着调侃,都是些风云人物,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的,别憋屈地死在这边的山沟沟里。
尚卿文听着笑了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上有消息,他翻出来看了看,指尖飞快地在手机键盘上动了起来,在打完那几个字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跳出来的信息栏里,然后看了一眼阴郁的车窗外,若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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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好!
厨房里,舒然一手拿着手机,低低地念出这四个字来,好半响才会心一笑,她这动作有些傻气,可她完全不知道,站在厨房外面的冉奶奶看着孙女的表情,拉了她一下,舒然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往围裙前面的袋子里放好,端起面前的那盘鱼香肉丝,并附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奶奶!"
冉奶奶看着舒然那表情是哭笑不得,她站在门口都叫了她两声了,她都没听见,就盯着那个手机看,现在的孩子们啊,走一步都离不开手机,前段时间看新闻报道说有个年轻男子边走路边玩手机结果人就掉沟里了,这些孩子养成的坏习惯,就跟慢性毒药似的。
"过来吃饭拉!"冉奶奶接过舒然递过去的盘子,舒然虽然围着围裙,但今天主厨的却不是她,是冉启东。
虽然今天舒童娅没有过来,有些小遗憾,但家里还是其乐融融的,显得很温馨,爷爷奶奶也没有对舒童娅的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在他们看来,孩子们的事情他们不想参合,前段时间冉诺母女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安静一段时间也好。
难得有这样的晚餐时光,舒然面对着一大桌子的好吃的,趁着家人还没有坐过来,掏出手机对着桌子上照了张相片。
晚餐的气氛很不错,爷爷跟爸爸喝起了小酒,舒然则陪着奶奶聊天,奶奶说早知道卿文今天要离开,他们就昨天就该过来的,也好歹能坐在一起吃一顿饭,舒然听了便安慰着说以后有的是时间,奶奶还询问了她的身体情况,舒然都一一作答,不过是没有说实话而已,心里就跟埋了一根刺,她不知道这根刺到底什么时候能被拔/出来,拔/出来肯定很疼。
席间爷爷说贵州那边最近一直在下雨,那边天气不太好,不过爷爷和爸爸都是避重就轻,并没有在饭桌上谈及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不说舒然心里也有数,毕竟,那么大的一件事情,报纸上电视上这段时间都在追踪后续。
她只是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经不再是尚钢的主事者,为什么现在出了事第一个找上的就是他?
晚餐过后,原本说好了几人下楼去大学的校园里散散步,结果一阵淅淅沥沥的夜雨袭来,散步的计划也不得不耽搁了,冉奶奶在房间里给舒然装被套被单,今晚上舒然要在这里留宿。
冉启东住的地方里面的家具已经全部换了,吃饭的时候还听冉启东说想把这套房子给卖了重新买!舒然是理解的,父亲是想彻底的换一个生活环境。
房间里有关冉诺母女的一切东西都没有了,重新装修过的房间焕然一新,给舒然单独留的房间全布置成了粉红色,舒然今天一走进来就吓了一跳,父亲还真当她是没长大的孩子,他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她遗失掉的童年。
"然然啊,你爸爸这段时间的表现我跟你爷爷都看在眼里,我们很欣慰,因为你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舒然听着奶奶的轻声细语,站在窗台边看着楼下路灯灯光中的夜景,再多的恨终究是抵不过最亲的血缘,她知道父亲在努力,而她,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一回国就来到这个学校任职。她渴望着亲情,从小就期待着一个有着温馨氛围的家庭,现在,不都等到了吗?
晚上她睡在奶奶身边,聊着她儿时的趣事慢慢地入眠,可能是很久没有跟奶奶睡在一起,她发现自己有些不太习惯,因为她好像习惯了枕边有那温软的浅浅呼吸,习惯了伸手就能触及到他的身体,突然之间身边没有了他,这么安静冗长的夜里,窗外夜雨淅淅,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却被噩梦惊醒,梦里雨下得很大,蒙蒙的都看不清面前的一切,她听见他喊她的声音,却伴随着空山中空旷的剧烈声响,一泼温热的东西混合着冰凉的雨水直扑她的面门,她眼睛被粘连地睁不开,双手用力揉开眼睛,一手的血!
--------这是第一更,剩下的大概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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