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程安沐一副五雷轰顶地样子,直接爬回床上,把头埋进枕头里,气愤地蹬了蹬腿,“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么败家的人啊——”
看程安沐这样,陆夜白忍不住抿了抿唇,拍了程安沐的屁股一下,扯被子给她盖上,“好了,别气了,我明天就就跟律师说,那些东西转回来。”
“然后又交四百万的税?”
程安沐把小脑袋从怀里钻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陆夜白,见陆夜白点头,程安沐都快哭出来了,“肉好痛……”
“那要不不转回来了?”
“转!”
“那四百万?”
“呜呜呜——太过分了,不带这样硬塞钱给人的……”
程安沐重新把脑袋塞回枕头里,这种选择题太难了……
陆夜白躺下,身上已经完全暖和了,把程安沐和枕头一起楼进怀里,“没事,反正夫妻共同财产分了一半你也有这么多,不用有负担。”
“突然给你这么多钱,你能没负担吗……”程安沐哼哼唧唧的。
“没有。”
“哼,那是你脸皮厚。”
“好好好,我脸皮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快睡吧,以后什么事我都跟你商量好不好?”
“必须!”
“好,一定。”
既然舍不得那四百多万,程安沐觉得自己只有接受这一笔她无法想象的巨款了,说实话,这么多钱,就是让她花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花。
程安沐把脑袋从枕头里钻出来,闷闷地开口,“大白,我什么都没有,还欠着好几万的外债,我没有家世背景可以在事业上帮你,我也不懂公司经营没办法帮你,饭做的没有你的好吃,也不算很聪明,很漂亮,白吃你的,白住你的,现在还分走了你这么多钱,你就不觉得这笔买卖很不划算吗?”
程安沐吸吸鼻子,“而且我是孤儿,按照京市娶嫁的风俗,我连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来,你真的不嫌弃我吗……”
程安沐才二十岁,只是因为彼此喜欢才跟陆夜白在一起,虽然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分手,但也还没有想得太远,但刚刚陆夜白说出夫妻共同财产的时候,程安沐突然发觉,如果两个人结婚的话,好像自己真的是在占陆夜白便宜。
还是大便宜那种。
陆夜白勾着唇收紧了手,“安安,你能嫁给我,已经足够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是男人,事业靠自己远辰照样能发展得很好,我是娶老婆不是找保姆,所以你做饭一般,家务一般都无所谓,至于钱,身外之物罢了,完全不重要……安安,在我眼里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陆夜白用一贯的语调说出这些话,程安沐一瞬间鼻子很酸,她到底何德何能,很遇上这么好的陆夜白。
“陆夜白,你是不是骗人的,你确定你不会哄女人吗?”
陆夜白亲了程安沐的额头一下,“这不是哄,这是心里话。”
程安沐刚刚就已经红了的眼睛突然有点绷不住,但又不想哭,只能带着鼻音说了句赶紧睡,小脸贴着陆夜白的胸口混沌混沌地睡去。
……
老式的公交车很颠簸,车窗咯吱咯吱不停地响,还是那个记忆深处的声音,在耳边轻声温柔地说着,“安沐听话,困了就睡一会,到站了妈妈喊你……”
这个梦已经做了很多次很多次了,甚至在睁开眼睛之前,程安沐就知道那个女人已经丢下自己了,程安沐苦笑着睁眼,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另一只手握着。
还没反应过来,头顶上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安安,还没到站,再睡会吧——”
程安沐猛地抬头,就看见陆夜白那张脸,虽然没有太多表情,但眼睛里的温柔却一瞬间终结了这个噩梦。
“大白——”
程安沐扑进陆夜白怀里,哭得特别大声,几乎可是算作是嚎了,程安沐从来没有想过,能在这个伴随了自己十多年的噩梦里梦到陆夜白。
程安沐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重新回到温暖的家,哭得特别伤心,积压了这么多年的情绪,在见到陆夜白的脸的那一秒钟,终于全部释放。
“安安,别哭,我在……”
“我在……”
陆夜白轻轻擦着程安沐眼角的泪水,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眼睛里全是心疼,可程安沐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根本擦不完,陆夜白睡衣的胸口上全都是程安沐的眼泪。
叫不醒程安沐,眼泪也擦不完,陆夜白干脆放弃了,只是紧紧搂着她。
不管程安沐梦到了什么难过的东西,醒来的时候,陆夜白都会在她身边。
25号,圣诞节。
程安沐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梦跟陆夜白说了,陆夜白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心里却挺开心的,至少程安沐梦里的自己,也是她的依靠,也把她抱在了怀里。
大概是因为昨天那个梦,程安沐好像一下子就看开了,九十亿也好,穷光蛋也罢,只要陆夜白爱着自己,那这些事情都不重要。
陪在彼此身边,珍惜每一秒,这就是最好的了。
*
今天是圣诞节,也是周一,可对于达远集团秘书处来说,这个周一不光光只是圣诞节这么简单。
今天达远集团的秘书处,来了一个空降兵。
刘玉珏,任达远集团总裁,何浩洋的首席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