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凌阳在一道化学题上被卡住了,连续算了三次,每次得出的结果都不同,算到第四次的时候,眼看又要得出第四个结果了,他不得不放弃自我挣扎,把本子递给正在预习明天课程的徐嘉:“这道题我不会。”
“哪道?”徐嘉放下手中的书,接过他的本子,看了他说的题后问,“你刚才怎么算的?”
“这样。”卫凌阳把草稿本也递给他,对自己算了四次,得出四个不同的结果一点也不觉得丢脸。
徐嘉看了一遍他演算的步骤,用笔圈出其中一步,细心跟他解释:“这里错了,所以下面的数字都会有偏差。”
“哪里?”卫凌阳靠过去,低头看他说的地方。
“应该这样。”徐嘉拿着笔一步步演算给他看,一边问他理解了没有。
有了徐嘉的讲解,卫凌阳很快便明白了过来,思路一开,做题便容易了许多。
在他做题的时候,徐嘉便在旁边看着,有错误的话就指出来让他重算。
因为讲题的原因,两人之间的距离比平时上课的时候又近了一些,卫凌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从练习册移到了徐嘉的身上,从他圆润的耳垂到白皙的侧脸,还有因为给自己讲题时上下碰触的双唇,连徐嘉在说什么都没有听清。
“像这样,把公式套进去,明白吗?”徐嘉边讲边问。
“……差不多吧。”卫凌阳心不在焉地应了句,注意力完全不在题上,光顾着看徐嘉去了,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像被徐嘉耳朵处那一片白皙的肌肤闪了眼一般,鬼使神差地凑过去。
察觉到他的靠近,徐嘉下意识偏了下头,这一偏,嘴唇几乎要碰到了卫凌阳靠过来的鼻尖,不免愣了愣:“你在干什么?有在听我说什么吗?”
卫凌阳的动作一顿,看着徐嘉近在咫尺的浅粉色的唇,感觉喉咙那种干燥的感觉更加明显了,明明是冬天,背上却莫名地有些发烫,还有种什么东西在他心底发酵似的,促使他做点什么才好。
他禁不住咽了下口水,盯着徐嘉的耳朵:“……嘉嘉,你耳朵后面,有个蚊子。”
“蚊子?”徐嘉眉头微蹙,明显不相信他的鬼话,小时候卫凌阳戳自己酒窝的时候就用这招,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所以呢,你靠这么近是要吃了它吗?”
吃了它?
卫凌阳觉得这是个好方法,身体比思维反应更快了一步,像是着了魔似的,一个靠近就将唇压在徐嘉的耳根处,贴上他带着凉意的皮肤。
同一时间,徐嘉握着笔的手倏然捏紧,眼睛微微睁大,身体僵住,脑中有短暂的空白。
唇与肌肤几乎是一触即分,卫凌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猛地拉开两人的距离,从座位里出去的时候还差点绊了一跤,慌忙站好,目光四处乱飘,就是不敢落在徐嘉身上。
徐嘉也没动,保持坐着的姿势。
教室安静极了,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声在响,“呯呯呯——”的,应了那一句小鹿乱撞的成语。卫凌阳觉得是自己的,徐嘉也觉得是自己的,却谁也没有开口。
气氛过于安静,卫凌阳感觉浑身不太对劲,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奇怪的局面,最好是能解释一下自己刚才中了邪一样的举动,不料一开口就成了:“今天的事情不许说出去!”
他刚才迅速拉开距离的动作,让徐嘉心底那种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密而升起的颤栗感瞬间消失,紧捏着笔的手慢慢放松,抬头看着他,平静地问:“什么事?是指你吃蚊子的事情?”
卫凌阳想说我才没有吃那破玩意儿,但又不能自己打脸,只能嘴硬道:“对!”
“哦,好吃吗?”
好吃,甜死了!卫凌阳心里想道,嘴巴却说:“好吃个屁,辣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