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庆芳劝服阿弟并未费下什么功夫口舌,茶是慢慢喝,话是徐徐讲,追忆着温情又不乏苦楚的旧日时光。最后道,两个庄子而已,若是丹州无法平叛,乱军进一步扩大势力,他们老家迟早也要遭殃。
身为男人身,自然要有家国天下的胸怀。
几息间,“阿嫂”两个字反复在孙崇喜粘稠的唇齿中徘徊,孙庆芳优雅且牢牢地盯住他:“崇喜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孙崇喜坐了下来,手掌捏拳搭在大腿上,鼓涨的肌肉突突直跳,只道:“战场残酷,形势瞬息万变,想要建功者数千上万,咱们孙家在军中又无背景,兄长怎地如此有把握....”
庆芳扶额:“崇喜今日怎地?拖泥带水瞻前顾后?不像你的性格。”
孙崇喜心脏狂跳一下,垂眸看地,脚尖碾了碾地面,挂出应允的蜻蜓点水的微笑:“都听兄长的。”
至于孙庆芳与唐校尉之间,或许你心知他的预谋,他也不断试探你的底线,两者或许心知肚明,然不知孙庆芳如何敲打利诱,随军一行如约进行。
而柒枝这边,送别了丈夫与二叔后,果然也并非再遭遇唐遂后手的骚扰。
孙家大哥请来的张婆子,听闻奶过上上一届知县儿子,嘴里常把这事儿挂着,街坊邻居也是捧场,很少招惹她。
这婆子性格有些泼辣,没来几天就对柒枝的习惯指指点点,在外也是宣扬自己的苦口婆心,都是为了孙家娘子好。柒枝吃了一段时间的苦头,但必须承认,孙庆芳把张婆子放在家里,的确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她的安全和声誉。
过了月余,她对张婆子实在有些忍无可忍,这肥胖娘们嘴把颇碎,天没亮全就在院子里咋咋呼呼叮叮当当。统共就两个人生活的两进小院,能有什么事呢?作为主人家,她没去约束她,她也不要把手伸得太长好了!
无非就是时间长了,瞧孙家院子独留一个小妇人,渐渐就有些蹬鼻子上脸,把自己当主人家了!
孙庆芳在信中道,归期恐有延迟,让她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