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芊见萧云深这幅风轻云淡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道:“萧哥,聚餐我们要去吗?”
萧云深若有所思道:“去吧!去走个过场,实在不习惯提前退场就好。”
李芊其实还是在意容祁之前说的话,他说让萧云深尽量待在人多空旷的地方,等着他过来。
能容纳整个剧组聚餐的饭店算吗?
萧云深对容祁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在参加聚餐的整个过程中他都是将李芊带在身边的,聚会上的东西他也尽量少碰。聚会和寻常聚会没什么区别,只除了几缕让他感觉如芒在背的打量的目光。
然而,如果一个人被当成狩猎的对象,不管他再怎么小心谨慎也难免踏进猎户精心设计的圈套,萧云深在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萧云深忍耐着身上突起的异样感觉,在脑海中回忆着他在聚会上吃的东西。大部分食物都是别人动过他才吃的。酒杯水杯虽然是提前摆好了,但全是密封的,且谁也不能预料他会坐在哪个位置。他唯一单独用的,只有一杯白开水而已。
萧云深眸色幽沉冰冷,看来就是那杯白开水有问题了。
白开水是李芊送来的,但下药的人肯定不是李芊,对他下药对她没有好处。
那么,是有人趁李芊没注意的时候动的手脚了?
是谁?
萧云深死死咬住后牙槽,用以保持清明,他哑着声音道:“李芊,去跟导演说我现在不舒服,要提前退场了。”
李芊见萧云深脸颊呈现鲜艳的绯色,额头上隐有汗珠浮现,以为他是突然生病了,也没有迟疑,立刻放下手中东西朝着导演所在的餐桌走去。
萧云深按捺着心里的悸动,强行撑起已经快没有力气的身体,装作自然的朝着外面走去。
然而,他还没走出多远,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他闭了闭眼睛,将舌尖咬破,疼痛的感觉让他有的眼睛有刹那清明。
瞬间的清明让萧云深看清了守在外面的严阵以待的人,他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在对他守株待兔。
他不敢赌,一丝一毫都不敢赌,他立刻转身,尽量用正常的步态往回走。
人多的地方不能去,因为他不知道在药效尽数发作的时候他会做出什么恶心事儿来。
卫生间也不能去,对付他的人一旦发现他不在了,首先搜查的就是卫生间。
现在首要做的,就是找间客房躲着。
如果陷害他的人要调查监控搜查房间,那是需要时间的,且无法明目张胆的抢人。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能被人收留到阿祁来接他。如果运气不好,现在的楼层距离地面似乎很高,跳下去就能解脱。
阿祁那般风光霁月的人,他若是脏了,如何能配他得上?
如果不能和阿祁共守白首,他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只是,他好舍不得阿祁。
萧云深模模糊糊的想着,浑身无力的走着,在阿祁找到他之前,他一定要把自己藏好了。
他是阿祁的,谁也不能碰。
萧云深趁着神思还有一丝清明,用尽全力敲响了饭店中一间房间的门。房间的门在片刻后被打开,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出站在他面前的重影。
重影上前几步,担忧询问:“你是云深,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萧云深再次咬破舌尖,满嘴的铁锈味让他的眼前再次变得清晰,在看清对方的容貌之后,他忽然放软了身子,哀声道:“学长,帮我。”
重影韩观友左右看了几眼,立刻将萧云深搀扶进房间,又反锁了房门,这才仔细听萧云深的呢喃:“阿祁,阿祁……”
萧云深的意识渐失,他双手发狂似的撕扯身上的衣服,双眸无焦距,眼眶猩红,眸中水汽凝结成珠,顺着眼角流下。
韩观友见萧云深衣服越扯越坏,连忙动手制止住他,说道:“云深,你快别脱了,这要是让你嫂子知道了,还不得剥了我的皮啊。”
萧云深浑身滚烫,整个人都像是从热水里捞出来的似的,他双眼迷离的望着韩观友,猛地挣脱韩观友的束缚,将他扑倒:“阿祁,阿祁……”
韩观友都快哭了,有美色当前,美人投怀,奈何他是有媳妇的人。不管是为了媳妇,还是为了他的未来性福,小学弟都动不得。
韩观友拽着萧云深的手腕,让他不好动弹。小学弟这样肯定是不行的,要想办快点帮他清除药性才是。否则,小学弟的下半辈子就该废了。
萧云深动作间把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滚了出来,韩观友连忙趁萧云深不注意把手机捡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萧云深,抬起他的手指给手机解了锁。
电量不多,刚够打电话。
韩观友看了眼萧云深委屈可怜的模样,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备注名为阿祁的号码。
萧云深所料不错,他才在众人视线范围中消失不久,算计他的人在确定他暂时走不出饭店后,立刻就搜查起饭店里的卫生间来。
第92章 影帝重生12
下了飞机, 容祁刚开机就接到了萧云深手机打来的电话, 他刚扬起唇角,喊了声‘云深’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对方不是萧云深, 呼吸频率不对。
“唔”萧云深充斥着暧昧的低吟声透过电话传进容祁的耳中,让容祁眼神瞬间冰凉, 他呼吸微敛,语态淡漠:“云深呢?”
明明相去不知几千里, 韩观友却诡异的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让他几乎窒息。
为了保住小命,韩观友艰难开口,慌忙解释:“你先别误会, 我和云深没有什么的。他中了药, 误打误撞进了我暂住的房间,我们俩比小葱拌豆腐还要清白。”
在他解释完之后, 韩观友才觉得他的呼吸才通畅了, 他说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和云深在宏阳酒店1223号房间。云深意识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现在要怎么办,送医院吗?”
容祁紧握电话,速度飞快的朝着外面走去, 边走边说:“现在不能确定给云深下药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是不是正在饭店里四处寻找云深的下落, 贸然让云深走出客房无疑是很危险的。你现在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轻易打开房间的门,我马上出机场,很快就过来。”他顿了顿,又道:“云深就拜托你先照顾了。”
挂断电话,容祁就直朝着外面走去,他的速度很快,转眼间就已经在数步开外了。机场外有许多候客的出租车,容祁直接选了最近的一辆车。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人,开车求稳,在距离红绿灯还有很远距离就开始踩刹车,生怕越过交通法规一丝一毫。
容祁转头看着窗外,街道两旁的早已经亮起的霓虹灯显示着如今已经不早的时间。这时候,出租车暂停的位置刚好是中药房的外面,容祁让出租车司机将车开进人行道,他自己则是下车快步走进了药房。
在得到药房中人的许可之后,容祁用最短的时间抓药结账,然后拎着很大一包中药材走出中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