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查找下来,却是毫无所获。
她站着正屋的廊檐下看着一院子的仆人,眼神微眯,究竟是谁干的?
还是如此诡异的毒,竟然一连两次骗过关云飞?
谢锦昆这时往夏园走来。
他看到一院子吓得战战兢兢的仆人和一脸杀气的三女儿,眉头一皱。
仆人们马上恭敬的朝他行礼,“老爷。”
云曦连眼皮也不动一下。
她可没时间理会他,她得赶紧找出这下毒之人。
谢锦昆朝仆人们只点了一下头,然后朝云曦走近了两步,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口里冷喝道,“看看你这样儿!一个女孩儿家凶神恶煞的做什么?你娘是怎么教你规矩的?见了父亲也不行礼?”
云曦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
夏园的附近,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谢锦昆又来欺负她与夏玉言,她不介意让他吃吃苦头。
她曼声说道,“女儿还以为父亲是来看望母亲的,这结发之妻必竟不同于别人。原来是女儿想错了。父亲不管母亲的死活,不进母亲的房间去看望劳累过度,而吐了血的母亲,却一直揪着女儿的礼数不放,这真真让人寒心。
父亲教训女儿可以随时随地,但请不要在这个时候行吗?因为女儿心中正焦急着母亲的身体,脸色才会难看。难道这样也有错吗?还是要如父亲说的,女儿可以扔开重病的母亲不管,一副笑脸的同仆人说话,同父亲说话?咱们大梁不是崇尚孝道吗?难道老夫人生着重病时,父亲也是这般同仆人们同外人们开心说笑?”
“你……你……这个贱丫头简直是在胡说八道!”真是气死老夫了!
谢锦昆气得扬手就要打!
“住手!你敢打她试试!”老夫人站在夏园的门口大喝了一声。然后,她咬着牙将手里的拐杖用力朝谢锦昆的身上扔去,“你敢打她?我老婆子就先打死你!”
谢锦昆不敢躲开,硬生生接了那一拐杖。
虽然老夫人的力道不大,但当着夏园几个仆人的面被打,让他简直无地自容。
谢锦昆的一张老脸忽青忽白忽红忽黑,气得不行,却不敢发作。
他从地上捡起拐杖,递到谢老夫人的手里。
“母亲,你要罚儿子,让下人来就好,您这亲自动手,可别累着了身子啊!”
“我老婆子亲自动手会更解气!”谢老夫人抓过他手里递上的拐杖,朝谢锦昆的背上又是一记重重的垂打。
云曦淡淡看着,眼皮也没有动一下。
夏园的仆人们则是一脸的惊愕。
果然是风水转到了夏园啊,她们心中庆幸着,还好当初站对了队。
老夫人为护三小姐竟打了老爷?
还是来到夏园亲自打的!
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众人们都兴奋不已。
谢老夫人却是气得直拿拐杖敲地。
“我说锦昆,三丫头都说了是因为母亲病了,心里焦急才会顾不了别人的,这放在其他人的身上,都会情有可原,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要循规蹈矩了?当初,你父亲病得起不了床,而你们又没有银子抓药时,夏玉言是不是抓了条扁担去找那个大夫拼命了?将大夫的头都打破了?
县令不仅没有问她的罪,还给夏玉言发了嘉奖,送了‘孝媳’的牌匾给她?这才多少年,你就都忘记了?三丫头心疼自己娘有错吗?还是,你希望三丫头也像二小子那样,在府门前将你踢上几脚,将你气得吐上一口老血?”
谢锦昆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
谢诚当着仆人的面在府门前踢了他一脚,可真是将他的脸都丢完了。
他竟然生了这么个不孝子!
谢老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言娘病了,你既然来了,就跟我进去一起去看看她,她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别娶了娇娘忘记了发妻!”
然后,她带着林嬷嬷朝夏园的正屋里走去。
谢锦昆这次来,也是来找夏玉言的,但不是来看她,而是有一件事情令他生气,他想当面问问夏玉言。
里间屋里,已经醒过来的夏玉言正靠在床架上望着屋顶发笑。
谢老夫人走进来笑道,“你可总算是醒了,真是吓死人了,玉娥回去说,三丫头急得都哭起来,两个大夫都瞧不出来毛病。差点也吓着了我这老婆子。”
夏玉言忙欠了欠身,说道,“老夫人,怪只怪媳妇的身子太娇气,让您跟着担心,实在是不应该。”
她又看到跟在后面走进来的谢锦昆,只淡淡看了一眼,不说话,直接无视。
谢锦昆的一张脸更是气得铁青。
这贱人居然无视他?摆脸色?待会儿看老夫怎么收拾她!
谢老夫人走到夏玉言的床榻边上,往她脸上看了看,微微叹道,“这脸色看着果然不好,忽然晕倒,这必定是操劳过度,事情忙不完的呢,不要急,慢慢的来,要是人手不够,跟我讲。”
“多谢老夫人,是媳妇的身子不争气罢了。”
谢老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夏玉言,转身对谢锦昆说道,“这是你媳妇,她病了,你既然来了,多多说几句贴心的话,别成天摆着一张仇人的脸。”
“儿子不敢。”谢锦昆忙低头说道。
谢老夫人扶着林嬷嬷的手走出了夏玉言的里屋。
谢锦昆听着脚步声远去后,指着夏玉言就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