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镇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望着绅士儒雅的季行简,斟酌了几秒,还是开口低声说道:“行简,你的病,可能有复发的迹象。”
冬日的天色暗得很快,眨眼之间,整个天空就是暗沉一片,夹着呼呼的冷风。
季行简眼眸沉了又沉,他自己的身体,他再清楚不过。
他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马路和建筑,沉默了半晌,才低低的开口:“阿镇,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放心吧。”
林镇看着季行简唇角浅浅的微笑,他漆黑如潭的眼底,深不可测,让人无法轻易的窥探。
不管如何,至少温宁之于季行简而言,是个特殊的存在。
两人上了车,温宁巧言笑兮,对他透着一股亲昵和撒娇的意味。
她眸光璨亮的望着他:“行简,今天不忙么?有空来接我。”
季行简有一瞬间的怔愣,似没想到她的态度会如此。
他深邃漆黑的眼眸染上了异样的色泽,温和的笑着:“怎么?我来接你不开心?”
“当然不是。”温宁笑得越发灿烂,看向他的目光也是情意绵绵。
季行简神色不明,唇角的笑意犹存,过来在她侧脸上轻啄了一下,这才将车子发动。
“我们先回去公寓,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着,学校那边我都帮你安排好了,期末的时候,你直接去考试就行。”
温宁被一岔话题,打了一肚子的腹稿顿时不知该如何说了,反而被他带着走,有着不安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行简,我这学期基本就没在学校,期末考试怎么办呀……”
“我抽空教你如何?”季行简淡淡的笑着,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不动神色的注意着她的表情。
温宁双颊的笑微僵,转而又缓缓的绽放开来,轻声说道:“行简,我学的建筑设计……”
“呵……”季行简笑得不明所以,眼中细碎的光芒一闪而过,含笑说道,“傻丫头,我逗你玩呢。时间你可以自由支配,但我要找你的时候,找得到就行。”
才二十岁的温宁,自然不是季行简的对手,不过是这么短暂的对话,她就节节落败。
最后她只能讪讪的笑了两声,说道:“我明白了,谢谢。”
两人不在说话,车厢里便沉默了下来。
回去公寓的时候,萍萍过来迎两人,看到温宁右手上的绷带,连忙嘘寒问暖,扶着她上去房间。
萍萍出来的时候,看到季行简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狠狠的在吸烟,缭绕的烟雾,看不清他的神情。
“季先生……”萍萍轻轻的喊了一声,有些拘谨。
“不用候着,忙自己的去吧。”季行简淡淡的说着,萍萍朝他行了个礼,轻手轻脚的退下。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天气也渐渐的冷了,坐了不一会儿,他便觉得这空荡的客厅有些凉。
他去厨房泡了一杯牛奶,眼眸如潭,深邃不见底。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牛奶杯,最后翻了一颗药丸,丢进了牛奶杯里。
卧室里有一面墙悬挂了液晶电视,现在不到九点,温宁百无聊赖的靠在床头看电视。
季行简端着牛奶杯上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都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