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叹了口气,知道这些人算是跟自己绑在一条绳子上了,于是吩咐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五个人分头行动,大哥、老胡你们去弄装备,最要紧的是潜水设备,根据叶泰留下的资料,这个海底墓大概在海平面以下三百多米的地方,这种地方的水压已经十分厉害,我们必须做好深水活动一切准备,另外不惜重金买一辆游艇,游艇上要准备一些武器,这次行动的海域是在边境,那个地方向来不太平,历来就是赌船、海盗和走私猖獗的地方,对了,要记得给小楠准备一条狙击,最好射程够远,万一遇到了这些麻烦,也有些威慑力,能够从容退走……再就是小楠,你发动一下关系,找找本地的向导,海面上找地方,可不不像陆地上,海面上讲的是坐标,但是叶泰那个时候没有这玩意,他是根据时辰、气候,环境以及标的物做下的记号,找到这个记号就能找到海底墓的位置!”
这时候胡星标又问道:“水下三百米的墓葬,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但是这个位置的海流会比较多,要是沉船墓的话,怕是会随着海流移动的,那刻下的记号附近,还能找到吗?”
徐彬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安小慧,安小慧点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转念一想,九升公的文字里没有特地说过是沉船墓,只是说了海底墓葬四个字,那这四个字会不会代表,其实是在海下的岩窟中开凿出来的墓穴?如果是这样的话,也可以解释,九升公为什么会留下记号当作线索用来告诉后人,后来我查资料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
其他人都没有接话,等待安小慧继续,安小慧则道:“在叶泰所描述的海域是有很多暗礁的,而且在五月至八月间潮汐频繁,尤其是七八月份,退潮和涨潮相隔能有三四天,退潮的时候,所有的暗礁都浮了出来,最厉害的,能够露出海下两百多米的地方,而且明初的时候,不像清末那样海禁森严,明初的水军在世界历史上也是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并不像我们猜想的那样落后,其中有一套设施叫做‘落水勾’,就是专门用来在海面开采水下资源的,后来,我就有了一种推测,会不会是当时的明朝工匠在退潮的时候,让人员在礁石上挖洞向下,然后涨潮的时候,用落水勾把挖出来的碎石又运到其他地方,等过几天退潮将至的时候再开回来,如此往复,三五年的时间积累下来的工作量那也是非常大的,但具体这个海底墓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规模如何,我们缺乏资料,无法预估。”
徐彬点点头道:“虽然推测是非常合理的,但也不排除沉船墓被卡在礁岩之中的可能,那个区域又被叫做死亡海,因为触礁的沉船实在太多了,而且到了夏季退潮、涨潮的速度非常快,有时候根本避不开,眼睁睁的看着礁石搁浅了船,再等七八天完全涨潮离开,如果资源没有备足的话,根本是无法做到的,而且我查阅了一些死亡海附近打捞起来的沉船图片,发现那里的礁石非常尖锐,就像是人工打磨出来的一样,一旦搁浅,倒霉一些的就是刺破船底,好一些的直接卡在礁石上,眼睁睁的看着涨潮把整艘船都淹掉,我猜想这应该是当时刘基设计的一种防御措施,很明显不会有礁石在海流冲刷下长成这个样子。”
安小慧和徐彬的推测也很好的解释了王楚为什么要在六月初八进行斗宝,显然他也知道夏季是探索海底墓的关键时候,如果错过了,那就要再等一年,当这毕竟是王家流出来的东西,到底王楚还知道些什么,谁也不知道,是否在这条蓝宝石项链之外又有其他的线索呢?徐彬也没有把握,看到王楚敢于拿一件阳运道藏来斗宝,想必这件明月图非常的了不起,应该是和九龙仪一样镇压国运的宝物!
接下来五人就分头行动,首先是段晟楠找了好几个导游,夏季原本是南海的淡季,因为这里实在太热了,可是春季却是南海的旺季,现在这个时候导游基本上都忙于接团,对于徐彬这样的散客,而且一出海就是小半个月,就算出的钱再多,也少有人答应,毕竟导游是不靠导游费过活的,靠的是旅客的购买力,就徐彬这个五人散团能有多少购买力呢?而且出海到边境那么危险的地方,那里又没有特产品商店,只要是正常人想想就知道该如何选择,最后没办法,段晟楠去旅游学校联系了一下,找了一名没有导游证的本地人,这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大概是太缺钱了,又没有正经法子弄钱,就咬牙应下了段晟楠的邀请,徐彬跟他见了一面,谈妥了条件和时间,也没细问他的情况,就知道他姓张,也跟着段晟楠叫了一声“小张”。
小张的个性比较内向,不太爱说话,声音也没有多好听,大概是变声的时候没有注意保护嗓子,有些略微的嘶哑,难怪考了三次导游,都没有拿下导游证,徐彬这也是没办法才让他进的队。
比起段晟楠,王建中的任务完成的还是比较顺利的,本来王建中的路子都是在中原一带,可这次有胡星标带着,胡星标可是跟着他的老板董伟军从南海走出去的,而且胡星标服役时就是在南海海边巡逻站岗的武警,跟一些黑面上的道道经常抽抽烟、喝喝茶,所以徐彬需要的武器装备基本上都齐了,只是一些军火是违禁品,现在南海的局势也很紧张,走私团伙没敢往国内送,都挂在公海的某个交接点上,让王建中和老胡自己去取,不过,最让徐彬肉疼的,就是花了六千万的大洋,高价买来的一艘游艇,不过,当他坐上游艇,第一次出海后,很快就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