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一百多的大妮子褂子,还有谁笑话?”朵三牛说,李秀棉瞪了朵三牛一眼,朵三牛还是穿家里干活的衣裳,就是换了双新布鞋,找了一套新一点的衣裳,说:“谁跟你一样,咱们要去北京看瓜瓜,你说你穿的跟要去放羊一样,这像啥,我就说,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懂事,串个亲戚出趟门,你就不能收拾一下,这多难看!让你买两套新衣裳,死活不肯,能花多少钱?”
“走吧,走吧,穿的干干净净的就行了,我这么大岁数了,一个男哩,有啥好讲究的,快点快点,哎呦,咋还看哩?从大早上就开始上下看,看了俩小时了。”朵三牛说着,拎着包出了门,回头一看,李秀棉又开始梳头了,这头,一早上,梳了不下五次了,说:“秀棉,赶紧的吧,别梳了,你不是装着梳子吗?到了北京再梳,行不行?赶紧锁门,锁门!”
朵三牛又是一阵催促,李秀棉才把梳子放在肩上斜跨的小包里,锁了屋里门,跟了出来,到了外面,朵三牛已经把东西放在朵军军的面包车上了,他一看李秀棉出门,连忙从她手里拿过来钥匙,说:“行了,我锁大门,你麻利上车,不能再耽搁了,平常你干啥都毛毛躁躁的,今儿个要出远门了,看你这磨磨唧唧劲儿!”
李秀棉白了他一眼,上了面包车,朵三牛把大门锁了,把钥匙递给朵军军,说:“军军,你回来把钥匙给了你爹。”
“知道了,三叔,你放心去吧,我们都在家,家里这些羊、鸡子、兔子,都给你看的好好的。”朵军军笑着说,朵三牛笑着坐在车上,说:“放心,放心,家里这么些人。”
朵军军把朵三牛两口子,送到了市里火车站,朵三牛让他回去,他坚持把他们送上了火车,才回去。
朵三牛和李秀棉刚坐好,李秀棉就站起来,伸着脖子,到处看,朵三牛说:“你看啥唻?老实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