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完全没有恶心的感觉,反而想责怪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知道尚吾很重视他,但没想到尚吾怀有如此真切的感情。他们都是男性,又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为了这份爱,尚吾至今究竟怀抱多少痛苦?
「我……并不讨厌。」
希望能多少消除尚吾的痛苦,诚低声说出心中的话。尚吾的肩头颤动一下,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诚。
「被哥哥抱……我并不讨厌……所以你不要白责了。」
诚想更靠近尚吾,但他正想爬出床铺时,尚吾巳经先后退,拒绝诚接近。
「你……总是这样,不管我做什么都会原谅我。」
感觉到尚吾的拒绝,诚一动也不动地当场僵住。
「——这让我觉得很痛苦。」
尚吾别过脸,默默离开房间。
诚无法阻止。尚吾的拒绝令他心痛,想着自己是否弄错什么?他不想看到尚吾痛苦的样子、想表达自己没有生气,可是为什么尚吾看起来更痛苦呢?
让人想哭的悲伤袭来。
诚在床上苦着脸,一夜没阖眼。
第五章:龟裂
自村里回到东京已经三天。
表面上是回到跟以前一样的生活,实际上却有很大的改变。告别式结束后隔天,诚和八寻共同搭上往羽田的飞机。诚早上起床时,发现尚吾已经回去东京,连以为兄弟两人肯定会一起回去的父母也很意外。那场告别式之后,对于完全窝在房里的诚,父母什么都没说。刻意保持沉默正是与村子内幕有关联的证据,让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另外,爱理也没跟诚他们说一声就不见了。诚心想她大概回去东京,但打电话或传简讯给她都得不到回音,所以他也不知道爱理到底在哪里。八寻说那天分开后,他便把爱理送回她家。爱理好像记得自己产生异状,在家门前不停拜托八寻忘掉当天的事。一定是那副精神错乱的样子让她觉得很丢脸,所以才先回东京吧。
八寻也没多说什么。其实八寻的祖父负责村里大小事,是类似长老的人物,所以绝对知道关于栽培中心的一切。诚不晓得八寻有没有问过爷爷,但八寻的脸上没了笑容,让诚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真相。
「现在也不能查证了……」
诚在分别时轻声说道,八寻则生气地要他「快忘记这件事」。
诚过着静不下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