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姝软软泄了身子,思不归将衣裳拢回她的身上,然后轻轻敲了一下肩舆内壁。
随行的韩七立刻从右侧的小帘外递进一个木盒,思不归接过打开,拿出里头的湿布。
掰开高潮的了的小穴口,伸进中指抠了抠,让里面的春液流出来,然后才拿湿布替沈静姝净身。
弄完这一切,思不归又敲了敲内壁,韩七再递进来一个包袱。
里面是干净的亵裤,思不归拿下沈静姝口中的玉柱,替她重新换了亵裤。
做完这一切,思不归横抱着沈静姝,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休息,等待肩舆停下。
一路都走得平稳,很快,感觉停了,思不归才抱起沈静姝出了肩舆。
估摸着沈静姝也该好些了,便将人放下,问道:“卿卿入内,可需要上香求愿?”
上元节进寺祈福的信男善女很多,为了方便,便有僧侣在外摆了香烛,可以提前买好。
“我……进去买就是了,”沈静姝先站得离她远一点,“你别管了。”
思不归挥手先让肩舆退走,然后接过韩七双手递过来的唐刀。
刀鞘狭长而直,通体乌黑发亮,在光线下隐隐透出暗金的花纹,看着很像是睚眦。
刀柄似是犀牛角制成,沈静姝不禁想这人连一柄刀具都如此贵重,这玄机阁的实力怕是深不可测。
正自想着,手腕上忽然被思不归捉住,绑了一条细丝带。
沈静姝皱眉,疑惑道:“你又要做什么?”
思不归打了一个轻巧的结,说:“卿卿……不愿我碰你,可是静安寺人多,我怕你走丢了,到时候抓着这丝带,你总不会反对吧。”
沈静姝一愣,倒真不料思不归会这样……
“你看,”思不归抬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我也绑了丝带,卿卿若是愿意,抓着我也可以。”
沈静姝无言以对,只觉得心跳忽然快了一些。
这登徒子,虽是孟浪轻浮,可对自己,也确实是百般迁就和照顾。
一丝复杂的情绪漫上心头,沈静姝低眉不语,思不归却自牵了她的丝带往前走。
入了静安寺山门,果然是游人如织,两旁立着许多木板,上面龙飞凤舞,书写着许多不一样的字迹。
海清河晏,大唐人才辈出,这静安寺的木板上留的全是过往行客随性而题的诗词,抒情抑或是发牢骚,不拘一格。
沈静姝留神观看,发现几首精妙的,便慢下来多品味一二。
不过她素来过目不忘,所以即便是品评,速度也比别人快,没耽误多久便到了尽头。
难得思不归没有调戏之言,老老实实地跟在旁边,沈静姝纳闷之余,难免想“报复”一下。
于是她咳嗽一声,故意考思不归道:“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你可看见是谁所做?”
“佚名,”思不归笑道,“不过这等写怨托情,写国亦写家,对仗工整词藻细腻的作品,倒颇具上官家的诗风。”
竟与自己的感受不谋而合,沈静姝一愣,倏而听见思不归趁机反问她:“卿卿对上官婉儿怎么看?”
沈静姝凝眉思索片刻,叹道:“可怜亦可惜,却是咎由自取。”
身家可怜,才华可惜,然而一个政治上反复摇摆不定的人,最终落得个被处死的结局也是咎由自取。
“那么,”思不归盯住沈静姝,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再问:“卿卿对处死这位才女的镇国大长公主,又是如何看呢?”
大长公主,名号安定,乃是高宗与武皇后的长女,因政变时支持和辅佐其同胞兄长李樘登基,加封为镇国大长公主。
一年后先帝早逝,留下幼子,又是这位大长公主,以雷霆手段震慑朝野内外,扶持太子登位,垂帘听政。
世人皆云大长公主杀伐决断深肖武后,恐又是一个欲颠覆李唐国祚的妖妇,朝野上下是又敬又怕,但这位大长公主似乎并无异想。
猜测五花八门,但在沈静姝看来,大长公主……才不是那等妖魔鬼怪!
心绪似乎有些难以平复,沈静姝捏紧手心盯着地面不做声,却又冷不丁听思不归追问:“你不觉得她是个妖妇吗?杀人如麻,冷酷无情,还……”
“阁主慎言,”沈静姝猝然打断她,神情严肃地冷声道:“妄议朝政,非江湖人所该为之事。”
思不归被她堵住了后话,登时也是神色复杂。
沈静姝却像头倔牛,亦是盯着思不归,目中饱含警告。
思不归无言,许久才幽幽叹了口气,说道:“我去给你买香烛,卿卿你别走远了。”
说完便转身走远,沈静姝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扭过头,自顾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