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婢女即刻把人救下去休息,李衿这才走到榻前,垂眸望着饱受摧残之后的安氏。
安氏盯着她,嘴角慢慢地扯开,眦目欲裂,似要喷出火来。
她一字一顿,咬牙道:“求殿下……灭陈氏。”
与太宗时贱商不同,随着边境安宁和国力强盛,贸易渐隆,李衿虽尤以重农为主,却也对各地的良商豪商多有拉拢,而他们也是朝廷财源的来头之一。
朝中官员不许私入市集争利,李衿为了防止某些心怀不轨者官商勾结,曾以玄机阁的名义“招安”,利用各行声望较高的行头监管。
早先李桐有异动时,李衿便令人严密监视各大行头,安氏的绸缎庄自然也在其中。
陈家郎君接了李桐的线人之后便蠢蠢欲动,李衿不想打草惊蛇,且随他去,到时若有附逆之举,大可杀鸡儆猴。
倒不料这陈家的郎君,竟连自己的发妻也不放过,有暗线禀报,他为了讨好李桐,满足其变态的嗜好,不惜逼着安氏与儿子乱伦!
当然儿子也不是什么善茬,父子狼狈为奸,几番强迫安氏,将她缚在榻上,轮流插入,将浓稠的阳液射满安氏的身体。
后来又施了妇刑,安氏每日如同活在地狱之中,因为自己的夫郎和儿子的私欲,而被他们蹂躏玩弄,还要让李桐在旁观看!
痛不欲生的耻辱!若不是安氏还念着独自带儿的云六娘,怕早已咬舌自尽,化作厉鬼向陈家父子索命了!
饱受的折磨现在化为滔天巨恨,安氏只悔自己当初瞎了眼,更悔这些年对他们父子的好。
借她的钱,借她的势,倒头来还要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枉为人夫!枉为人子!
浑身都在颤抖,安氏咬得嘴唇都破了。
“求殿下……杀陈家父子,安氏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李衿静静看着她,片刻后,点了点头。
……
沈静姝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熟悉的榻上了。
无疑是被李衿带回了都督府,沈静姝撑着身子坐起来,才觉察腿间湿漉漉的。
腿根酸麻,沈静姝自己摸了一下,指尖即刻沾湿,不过并不粘稠,而是像水一样。
她闻了闻,有百花的清香。
看来又被李衿上了些不知是什么的药物,沈静姝不禁有些恼气。
说心悦她,莫不就为了与她日日交欢么?
正郁闷时,突然听见门响,自然是李衿进来了。
“卿卿,”她快步走到榻边,撩开帘子,笑道:“你醒了?”
李衿笑得一脸灿烂,丝毫没有把人肏晕,太过纵欲的觉悟。
她在榻边坐下,伸手想去抱沈静姝,却被沈静姝狠狠瞪了一眼,躲开。
“卿卿?”
李衿不明所以,沈静姝却在心中恨恨腹诽:登徒子!只会好色求欢的登徒子!
咬了唇,兀自偏头不理她,李衿自讨没趣,只好讪讪地缩回手。
“卿卿,”料是沈静姝气了,李衿便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安氏醒了。”
“……”
明知是李衿故意吊她,沈静姝也没法子,毕竟是她关心的事情,只好梗着脖子回过头,硬邦邦地问:“然后呢?”
李衿一笑,趁机凑过去亲了她一口,然后把安氏的事情与沈静姝简单说了一遍。
沈静姝越听越是神情凝重,秀眉不禁紧紧拧在一起,只道这对父子当真禽兽不如!
李衿倒没什么流露,“卿卿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为好呢?”
“附逆叛党,阿谀奉承,于国乃是不忠;身为人夫,为谋私利枉顾发妻,身为人父,指使其儿作出此等悖离人伦之事,不情不义,更是伤天害理。”
“其行可诛,其情不可悯,只是……”
沈静姝似乎犹豫了,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僭越了。
但李衿却是不在意,鼓励地望向她,“卿卿继续说下去啊。”
“……”
抿了抿唇,沈静姝又看看李衿,“我记得陈家父子乃是义门陈姓。”
“此姓虽然不比关陇,琅琊等世族,但人丁确实兴旺,百犬同槽,多少有些太庞大了。”
李衿含笑听着,沈静姝见她并无异议,方才徐徐接道:“若是因陈家父子之罪诛连全族,难免血流成河,杀孽过大,恐天下人有所非言。”
“倒不如宽罪一等,只以流放之刑,既施行了罪罚,又可显朝廷仁义,还能将陈姓分一分,不至于啸聚一方。”
说完,沈静姝又怯怯地问李衿:“这样可好?”
明明是想说又怕越了规矩,李衿觉得沈静姝真是可爱极了,忍不住要把她抱过来亲热。
边亲便赞她:“卿卿所言,实在与我心有灵犀,不负为谢氏之后,沈家之才女。”
沈静姝:“……”
果然是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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