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颓然坐在椅子上,唇色泛白,十指紧紧地抓着扶手,手微微发颤。
她纵是心狠,他亦是不输她。一开头将她关在狱中,在那里奸淫了她,那处常年不见日头,这才叫她亏了身子。
他只觉心口发凉,念起她背着自己避子,眼睛酸涩,眼角凝出几滴泪来。
这时,小北契着小短腿跑进来,叫他:“爹!”
是何天生见他情绪实在吓人,这才吩咐宫人将他带过来。
萧承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滴,见他趴在自己的腿上,傻傻地歪着头:“爹,你哭了。”
他扯了扯嘴角,把他抱起来,轻捏他的脸:“爹是眼睛进沙子了。”
小宝应了一声,小手揉了揉他的脸,弯了弯眼睛:“娘没事的,爹不要哭。”
这孩子是她与周存丰的种,却是生得天真烂漫,待他又这般亲切。
她不愿怀上他的孩子,却——
他的手颤着往他脖子上放,只要一用力,便能立即结果了这孩子的性命。
小宝睁着大大的眼睛,迷惑地看着他。
他被他的冷脸吓到,问:“爹,你怎么了?”
萧承苦笑一声,放下手,绕到后头去摸了摸他的脑袋。
罪不及子女,是他一开头就对她说过的。更何况,如今在这孩子眼里,他才是他的父亲。
“没什么,爹有点累了,你去看看娘。”
他放下他,看着他又慢慢地跑出去。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一人坐着出神。
任卿卿听见他在偏殿中发了好一通脾气,原本惴惴不安,却一直未曾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