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萧承过来,满身的酒气,只步伐还算稳健,他坐在榻上,捏住她的手:“给我揉揉。”
任卿卿低眉顺眼地搭上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揉。
男人闭上眼,歪在她的大腿上,问:“嗓子可好了些?”
他早知她去过医馆,想来也是为着自己的喉咙担心。她的声音清甜,叫出来犹有一番韵味。
她摇了摇头,转着眼看那边闪烁的烛火。
萧承头痛减轻了些,只觉她按摩的功夫不错。转念想到今夜宫宴上不卑不亢的周存丰,瞬时睁了眼,按住她:“这手法是跟谁学的?”
男人眼眸沉沉,不知又发什么疯。任卿卿迟疑了下,只在他手心写道:“母亲。”
他这才安下心,只又抚着她的脸颊,轻声:“你既已在上京,不如把你父母也接来。”
任卿卿吓了一跳,几乎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只摇着头拒绝,又写:“他们不愿。”
爹娘平素便在运河上行船,一年里约莫有九个月不在河县,她觉得他找不着他们。
萧承想她与前一个毕竟是拜过堂的,若骤然叫她爹娘知晓恐怕不妥,便也歇了这心思,只道:“我今日听说了个消息。”
她给他按着头,脸上一丝波动也无。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勾起唇笑:“周存丰和公主要成亲了。”
不仅要成亲了,而且还是他赐的婚。
任卿卿的手一顿,继而又揉起来,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他逼近她,眼里满是试探:“你那日只见他一面便晕了,怎么今日一点反应也没有?”
任卿卿的手有些冰凉,垂眼默了一会儿,忽而推开他,转身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