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了水运又换陆路,带着粮草行得慢,过了二十几日,终于到了边疆小城洛丘。
萧承便在此处几十里外的边关驻扎,任父已带着粮草先去了。然任卿卿许是近乡情怯,无论如何也不肯同他一道,无法,他们只得暂时在洛丘先住下来。
她其实已经后悔了,若萧承真要治小宝的罪,恐怕一开始晓得的时候就要抓他了,即使不动手,但也会用以威胁周存丰。
也是她关心则乱,竟真被撺掇着来了北方,变成现下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任母趁小宝跟着家仆出去玩,拉着她到房里说私房话。
她试探问道:“卿卿,你同娘说实话,你对圣上有没有感情?”
任卿卿绣着荷包的手顿了下,心不在焉答道:“说这些做什么。”
“哎!娘又不会跟旁人说!”任母凑近她,又开始念,“从前是你先离开他的,做的又那样绝,他到底身份尊贵,定然是想见你的,不然,怎么让你爹押送粮草?只是拉不下脸罢了!”
她念叨:“你听娘的,下回同你爹一起去见圣上,他定然欢喜。”
任卿卿皱了皱眉,抬眼望她:“娘,您怎么比我还急?”
见她带了怀疑神色,任母一时有些紧张,磕巴着答道:“娘……娘这不是想你以后能有个着落吗,你们孤儿寡母,你又生得好,娘怕待我和你爹百母审你们被人欺负。”
怕自己露馅太多,任母索穴道:“你主意大,自个儿想吧。”
她转身离开,只留任卿卿在房中。
她撑着脑袋,只觉父母想得太过轻松。如今正是抵御外敌的时候,萧承身为大齐的皇帝,在这个档口哪有空见她?
她叹一口气,将手上绣了许久的荷包放下。
不过眯了一会儿,外头便有人道有个大人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