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到萧承回来,周存丰走到大殿前,要向他敬酒。
他们二人一人站在下边,神情恭谦,一人坐在台上,倨傲不已。
周存丰躬身:“圣上,微臣即将远走,特来敬圣上一杯。”
萧承眯起眼,不冷不热地笑:“驸马有心了。”
内侍拿了杯子呈上,周存丰用那酒壶把白玉杯倒满,拱手:“一谢圣上知遇之恩,钦点臣为探花。”
“二谢圣上赐婚,令臣与公主结秦晋之好,圆了一对好姻缘。”
他没有第三谢,只举着杯与他遥遥相望。
任卿卿紧紧地盯着那杯酒,只盼内侍能滑一跤,将那酒泼出去。
她太过紧张,手抓着他不放。萧承挑了挑眉,想到了什么。
然而那内侍一步步走得稳当,到了萧承面前,一整杯酒愣是一点没溢出来,满满的还是一杯。
萧承将手从她发烫的掌心抽出来,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接过那杯酒,道:“朕便承了你的谢意。”
她看着他端着酒杯,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杯壁贴在他的薄唇上,她的心揪起,瞧着他的手微微上扬,就要一饮而尽——
她不知哪来的冲动,伸手打掉了他手中的杯子。
白玉杯落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殿上满是沉默的窒息氛围。
朝臣惊疑不定,道这宸妃如此大胆,竟敢打掉圣上酒杯。
任卿卿垂首不敢抬头,没瞧见周存丰眼中的失望。
他以为,她还是爱他。那酒壶是做给她看的,若她无反应,那她还念着他,他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带她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