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凫——?”
“外面的那个是我大伯。”孟凫握拳生硬说道,“你我如今是一根线上的蚂蚱,我若落了势你也别想好过。”
张钰叹气扶住颤抖的孟凫道:“你可以信我。”
“如今这些话听了你就烂在肚子里——当今的天子非是正道,他未得先帝手谕。”孟凫深吸一口气道。“故而不知孟家仙丹为何物,正因如此才执意仙丹秘术,这般一来朝中老臣皆知此事。”
张钰瞪大眼睛不置可否,孟凫借着一股怨气眼睛看着台子自顾自说道:“孟家失势为必然,当朝武将家有不死仙方任谁都会心中忌惮,为此我爹才生出将我嫁与别家的念头。一则再无子嗣断了秘方二则也可说我已是外姓,孟家仙药不可外传。只是未料还是难消疑虑。”
“你是说——孟老爷是——”
“仙丹虽是个由头,孟家开了刀此前力挺三皇子的老臣皆难幸免,观近年朝中变换启新革旧可知此番有意为之,张家同为三朝元老应也在列。”
“既然张家自身难保,又为何与我等联手?”
“张家此前是中立派,或可免去一死——活罪却也难逃。孟家三代领的是关中军,如今爹交出军权不过两年余威尚在。张老爷子手中有西南小半兵权,你大哥虽无实权如今去守的却西北岭……。”
张钰张开嘴巴道:“你是说、你是说……”
“张老爷子左右逢源精打细算求得只是一方太平净土,想我孟家先辈更是一心护主,十人战死九将,好不容易得了几年清闲——不自谋生路实在天地难容。”
张钰胸口似压上了千斤巨石,张口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按住孟凫道:“非万不得已绝不可涉险。”
孟凫苦笑道:“万不得已?若不是爹早有打算,明天躺在这儿的就该是我了。”,说着两行清泪悄悄落下,孟凫似没有察觉,泪珠儿闪着光挂在脸上往下坠,张钰手抬起又无力放下。
“可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随你吩咐。”
孟凫道:“今日成瑞回宫,明日我必得召,若是一个时辰不见我回,千万叫张老爷子做好准备。”
张钰不解道:“准备什么?”
“北去五十里云深见真龙。”
果不出所料,第二日用午膳,张钰正被扣在院中苦心练功,忽来一小太监一路小跑说贵妃请夫人往御花园小叙,孟凫无望的叹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张钰丢掉佩剑从身后绕过来轻拍孟凫轻声道:“入云山的野果子随后就到,夫人务必早些回来。”
孟凫装模作样将头一甩道:“我盼了许久的果子千万给我看顾好,慢些不打紧,倘若有点破皮烂瓤唯你是问——对记得给吴伯送去些,让他老人家也尝个鲜。”
张钰顺从的点头哈腰,哪有半点威风,小太监在一旁看得捂嘴直笑。
去宫里的路上,小太监隔着轿帘向孟凫攀谈,问两句回一句等的人心烦,只有在抱怨张钰时才多说两句,将他贬的猪狗不如听的小太监心里打颤。
这一路问下来,小太监心里也就有了谱,转眼在宫门口落了轿子,小太监先一溜烟跑去找成瑞如此这般将孟凫心中不满一一说出。成瑞冷笑道:“呵,我就说他心中憋着气,人前恩恩爱爱,人后不指定怎么囹圄。”,随后又添油加醋说与了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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