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喝醉的她会说的话,她想更进一步,而不只是只有个联姻对象的身份。
时不时从别人口中听见江绎和陆曦然两个总是纠缠在一起的名字,她也会在意, 特别在意。
她想和江绎谈恋爱这个想法也许在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开始发酵了。
这样直白的欲望, 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才能不顾后果地说出这些话。可现在的她格外清醒, 做不了昨天荒唐的事,也不能做。
江绎也不着急, 只是看着鹿梨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得频频作响,咬牙切齿地在想她到底有没有说过。
他垂眼笑, 看来是真忘了。
还在纠结的鹿梨倏然抬眼,看见江绎稍扬的唇角,才发觉事情不对。
这话要真是她说的, 江绎不会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无论是面对她的喜欢或是不喜欢,江绎一向都是很明确的。
很明确地给出一个答案,拒绝。
正因为如此, 她才一直把这种若即若离的靠近当成玩笑, 当成两人之间暗暗较劲的游戏。
但这回,她要像蒋姜说的一样试探一下。
鹿梨把被捏得伤痕累累的矿泉水瓶放在桌上,语气尽量还原成原先玩笑的样子,看向江绎的眼神里似乎泄露了点认真。
“你…你怎么不说我放火抢劫,想脱你衣服呢?”
江绎似乎得到了一个新思路, 神色没太惊讶,扬眉问她:“你还有这想法?”
“没…没有!”被江绎坦坦荡荡的眼神刺/激到,鹿梨忘了后续的想法,只想找回自己的底气,“但你也不能趁着我不记得昨天的事就占我便宜啊!”
明明江绎就知道她不记得昨天的事。
还要拿她没做过的事来试探她,然后乐此不疲地看着她慌乱掩饰。
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
鹿梨越想越气,越气就觉得自己底气越足。
江绎低眼,似有若无地笑了下,然后逼近了一步:“谁占谁便宜?”
两人之间本来还有一两步的距离,江绎这样靠近,两人之间的空间瞬间逼仄起来。
鹿梨只能抬着头看他,忘了反应。
江绎的脸上表情很淡,桃花眼微敛着看她,几秒后,他朝愣着看他的鹿梨忽的笑了,语气格外强调了下:
“说。话。啊。”
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亲密,连同彼此呼吸都沾染了对方的味道。鹿梨鼻尖能闻到,江绎吐字时的气息混着的海盐味道。
很淡,也很让人心乱。
这话迅速拉回鹿梨理智,她往后退了一步,没站稳,被江绎虚扶了一把,看她站定才放开。
江绎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就好像刚刚,整个休息室里只有鹿梨一个人心乱了。
鹿梨拉开距离,才含糊搪塞了句:“便宜谁占不是占。”
江绎没说话,思量着面前和鹿梨的安全距离。
不远不近,但刚刚好能把他们拉远。
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即使他们都在试探着靠近,也永远都像是停滞在了原地。
综艺之后,鹿梨就像因为在刻意躲着他。直到昨天他看到鹿梨的备注,才发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并没有丝毫的改变。
池屿说,无论是l还是one,最终对于鹿梨来说都是他。但有些话鹿梨不会对l说,也不会对他说。
能知道的只是那个,保守秘密的联姻对象。
喝醉酒的鹿梨比平日都要可爱,也更小心翼翼地藏着以前的她。
在别墅的时候,鹿梨捧着他的脸说:“我好羡慕陆曦然啊,她从来都不会怕她做错什么,永远都能保持那副气人的样子,那么有底气,可是我……还有她可以喜欢你,她好像比全世界都要喜欢你。”
他想说,你不用羡慕陆曦然。
话未出口,鹿梨先垂手放开,眼里的光也一同落了下去:“但我不可以啊。”
……
现在鹿梨还十分戒备地和他保持着距离,对他这个联姻对象非常客气。
即使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关系,今天的他也应该装作无事发生,任由自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江绎终究是没能忍受这种僵持的气氛。
他喊她:“鹿梨。”
“啊?”鹿梨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想好了应付江绎的所有说辞,只要江绎提昨天,她就装傻耍赖。
“我跟你说,你别想…”
但江绎只是拉住她的手腕,似是无奈地笑了下,语气中的不正经全然被认真替代:“鹿梨,你能不躲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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