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每个人脾气性格都不一样,有人起哄,自然也有人脾气真的暴躁。
有个人竟然捡了根木棍在手里,对准了林望后脑。
林诺第一时间发现,想也没想挡在林望后边,这可是一直护着她的亲哥啊……
她吓的闭上眼,从背后抱住林望,突然感觉有一股什么力道踹在她背后,林诺不受控制的往前摔,带着林望一起摔在地上,当下顾不得疼,赶紧爬起来。
就看见钱宝贝软绵绵倒下,额头老长的一道口子,正往外汩汩冒血。
“糟了,她不动了,”
“会不会死了,咋办,”
“咋办,”看钱宝贝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工人们一时也有些后怕了,迟疑着不敢上前来。
林诺赶紧奔到钱宝贝身边,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哥,哥,你快送人去医院,快点!”
林望也奔过来,膝盖一软直接跪在地上,也是害怕的看着钱宝贝,咬咬牙把人抱起来,又不放心的看林诺。
“你怎么办?”
“宝贝要紧,你快去医院,别耽误了,”林望眼睛里闪过挣扎,在林诺又一次催促下,抱起钱宝贝一路狂奔。
这一次自然没人再拦着他。
林诺也深吸口气,看着地上一滩血,然后抬起头,目光又沉又冷的从这些人面上一一扫过,“现在你们满意了?闹啊,尽管闹,闹出事来你们以为你们一个个跑得了?我亲自到现场还不够诚意?”
“哼,你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和姓林的是不是一路货色,”说话的正是之前用棍子打伤林望的人,林诺深深看他一眼,别人都是赤手空拳,就他一个人还掏了工具,眼睛里闪着光,看起来很不老实。
林诺审时度势,现在己方人少,她没必要激怒这人,自然,她也不想听这人废话。
“还是那句话,来个人,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我来说,”还是这个提着棍子的人,“林望拖欠我们几个月的工钱没给,说了到年底结账,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兄弟们都要拿钱回去过年,他不给钱,你让兄弟们喝西北风?”
她哥会拖欠工人工资?
林诺还真不信。
“你们都没拿到工资?”林诺问。
“你不信我?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难道我还会诓你不成?臭娘们,我早就说了你和姓林的就是一丘之貉,兄弟们,你们都看到了,她就是这么个态度,我就问你们一句,咱们忍得了吗?
看看她穿的什么衣裳,再看看咱们,一天天作死做活挣几块工钱,全让他们这些资本家给剥削了,那咱们还忍个屁!”
没说几句话,这人又开始发难,棍子暴躁的乱挥。
林诺警惕的往后退,合该她运气差,工地本来堆的杂物就多,正好踩到一块砖,当下脚一崴,人往后仰,这一跤摔下去真不是闹着玩,受伤不说,什么面子里子威严全丢了。
她琢磨着近来是不是运势有些差。
有人在背后托了她一把,随即胳膊被握住,借着这股力她重新站稳。
行吧。
她想,她收回运势差这句话。
“公安,”确定林诺站稳,梁束远亮了身份。
“你们有诉求可以提,不许打架闹事!”
听见来人是公安,大家又往后缩了,不管哪一个年代,大家对公安总有一种敬畏和惧怕的心理,互相看看彼此,小声说:“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怕他们干啥?咱们是被拖欠工资的,就算闹到市长那里,这事也是咱们占理。”
拎着棍子的男人痞痞的,目光来回在林诺和梁束远身上打转,“我说,你真是公安?”
梁束远并没穿制服。
听到这话,林诺也朝他看了眼,她的确报了警。不过这么久了,为什么只来了一个梁束远?
梁束远直接从衣兜里拿出警官证,“看到了?”
男人看了眼,摸着嘴角笑,还是那种下流的眼神,“你们什么关系?”
梁束远拧眉。
林诺也沉了脸,很显然这人完全就是个闹事的,当下也不再含糊,“梁公安,我重新报案,这个人用棍子打伤了我哥和钱宝贝,他们现在去医院治疗了,请问这种情况下,能把这人直接拷走吗?”
“你、你放屁,是林望先动手,我就是反击,”林诺冷笑一声,“所以呢,反击就能把人打的头破血流了?我告诉你,我就这么一个亲哥,就这么一个嫂子,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被拖欠了工钱,还是背后有什么人怂恿你,你给我记好了,伤了他们,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说话时就盯着这人看,果然看见这人表情一瞬不自在,更是躲着她的目光。
林诺本来只是随便猜一猜,见他这反应当下也明白了,这人果然是被人指使的。
也难怪,其他人都是小打小闹,只有他强出头。
“你乱、乱说,没人指使我,是他林望拖欠工资在前,”刚说完,听见警笛声由远及近。
这一次显然是更多公安到了。
听到这声音,工人们大多不镇静了,还有人想跑,拎着棍子这人也在其中,眼珠一转,撒腿就跑。
林诺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梁束远精准出击,从背后飞身一跃,直接把人扑在地上,一座山似的把人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