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伸手,扶住了坊主。
那是一名身着灰色棉袍的男子,他轻轻揽着诗华年,笑道:“弃你回了京城?不是夫人舍不得这锦瑟坊,七年都不肯跟我回京都吗?”
诗华年面露惊慌:“那名巡察使,可能还未走远。”
“无事,他已经下楼了,若是回来,我会有所察觉的。”徐一弦道,“其实我在想,要不还是与这位燕大人见上一面……”
“不可!”诗华年捂住徐一弦的嘴,“若那巡察使不由分说,就要押你回京都,该怎么办?如今三十三名锦衣卫已死,你一人百口莫辩,回了京都便是入虎口!怕是会被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人,嚼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啊!”
“哎……”徐一弦叹了口气,“可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韩涯知我没死,定是要杀我灭口的,我一直躲在锦瑟坊,还会牵连你……”
“我不怕牵连!你就好好躲着,躲个十年八年,这事就过去了,好不好?”诗华年央求。
徐大人没回答,只是轻轻道:“劳烦夫人给我煮杯清茶罢。”
而此时,清露阁楼下,李长天和钟离正聊得欢快。
燕殊离开后,李长天与钟离一起站在清露阁一楼静候,沉默中带着尴尬,李长天正极力忍着腹部传来的疼痛,忽然听见钟离问他:“敢问大人如何称呼?”
李长天连忙说了自己的名字。
“李大人。”钟离点点头,“李大人可和燕大人一样,在大理寺当差?”
“不是不是。”李长天摇摇头,“我不是当官的,就是个跟着燕殊的平头百姓而已。”
“跟着燕大人的平头百姓?”钟离显得十分诧异。
“对,跟着他,能帮他一下是一下,没帮就混着。”李长天说。
钟离错愕地眨了眨眼睛,许久才缓缓道:“看来燕大人,越来越通人情了呢……”
“啊?通人情?啥意思啊?”李长天问。
钟离说:“三年前,我曾有幸服侍过燕大人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