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燕殊的声音:“你的脸,为何如此惨白?”
李长天心里‘咯噔’一声,抬头看燕殊,果然见他眉头紧蹙地看着自己,李长天慌乱应道:“啊?白?白吗?有吗?不会吧。”
燕殊正要追问,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燕大人,请留步!”
李长天和燕殊皆一怔,转头看去,见钟离小跑着匆匆追来。
他似乎有急事,疾步奔来,以至于发冠微歪,发髻微散。
钟离追上俩人后,连连喘气,随后抬头看向燕殊,问道:“燕大人,我有事同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哎呀!”燕殊还未回答,李长天蓦地喊出声,他对燕殊说,“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答应了客栈老板,清晨去帮他修灶台,你和钟离聊着吧,我先回客栈去了啊!”
“灶台?李长天?等等,李长天!?李……”燕殊正要质疑,李长天却丢下这句话,急忙慌张、不管不顾地往客栈方向走去,燕殊根本喊不住。
李长天快步走出锦瑟坊,转头见燕殊并未跟来,不由地松了口气。
他实在撑不住了,要是还得等燕殊和钟离说完话,估计会当着他们俩的面,直接晕过去。
终于不用再强装无事,李长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弯着腰,捂住腹部,一步步往客栈的方向挪去。
可一旦放松,竟连两步都走不动了,李长天见街边有处光线灰暗的小巷,起身走了进去,背靠着冰冷的墙跌坐在地。
他仰头连连喘气,一抬手,发现手心里竟然都是血迹。
李长天不由地庆幸,还好他穿的衣裳是墨色的,不容易被看出异样。
天微微亮,巷子里四下无人,李长天咬牙解了衣带,掀开染血的中衣一看,他的腰上赫然三道惨不忍睹的爪印,血迹斑驳,糊得中衣块块暗红、触目惊心。
“哈……妈的……”李长天骂了一句,抖着手重新穿好衣裳,他扶着墙,趔趄了两下好不容易站起身,却瞬间觉得头晕眼花,膝盖一软又跌了下去。
李长天终是放弃硬撑,准备歇息一会,攒些力气再回客栈,他独身蜷缩在阴暗巷子的角落里,怕冷似地缩了缩手脚,将头埋进臂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