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回了头,大约是因为李长天前一晚的唉声叹气,令燕殊心软,所以涌现出帮李长天找到至亲的念头。
第二次,朔方,他驭马疾驰在官道上,而后回了头,那次,既是担心李长天再被秦决明发难,也是希望路上有人相伴。
如果那时真的与李长天分开,燕殊或许会惋惜、会怅然,会久违地感到落寞。
但绝不会像刚才那样,心脏在一抽一抽地疼。
“燕殊?!”
一声呼唤让燕殊猛地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捂着胸口,你胸口疼吗?”李长天眼里全是焦急。
燕殊收了手,声音极轻:“无事。”
李长天正欲追问,侧室的门被推开,老大夫拿着装药的瓶瓶罐罐走了进来。
“哎呦呦,你怎么跑榻上去了?哎呦呦,你们俩个大男人,不嫌挤的吗?来来来,都起身,换药换药。”老大夫中气十足地喊,随后动作麻利地给俩人换了药,又嘱了些需注意之事。
两人不胜感激,连连道谢。
在医馆休息了半天,两人攒了些力气,回了客栈。
李长天扶着伤势较重的燕殊回到客房,替他铺了被,又搀着人躺下。
燕殊惦记着李长天自己身上也有伤,见不得他忙前忙后的,说:“我无事,你去休息吧。”
李长天点点头,转身欲出客房,走到门口又走了回来,他提议:“不如我俩住一间吧,找客栈老板要间有两个床榻的大客房,方便互相照顾。”
燕殊嗫嚅半晌,点点头:“……好。”
俩人一同在客栈休养了几日,未出门,饭菜嘱客栈小二送。
相较于燕殊,李长天伤口愈合得更快些,第三日就能到处蹦跶了。
李长天也没往外跑,守着燕殊,坐床榻边和他聊天,让他教自己看太阳和影子辨别时辰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