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韩涯点点头,他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朝一眼,“怎么,你也觉得我想杀他?”
“我……”沈朝被韩涯看得心里一惊,惶惶低下头。
“我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取他性命,方才不过是试探郡主,谁知她竟闹这么一出,也罢,反正留着她也没有用处了,毕竟中原与北狄,必有一战。”韩涯冷冰冰地说,他看向李长天,语气毫无波澜,“不取他性命,因为留着他,还有用处。”
一语毕,韩涯忽而冷笑数声,诡异的笑声回荡在竹林里,令人毛骨悚然。
数日后,天阙山庄。
已是深夜,月朗星稀,山峰上子规啼夜月,叹不尽的愁。
戒备森严、布满守卫的阁楼上缓步走进一人。
那人默默地走到一个门口站着数名侍卫的厢房前,拿出令牌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后,推开门走进厢房。
此人正是阿无。
他似乎很疲惫,双眸浑浊,布满血丝。
阿无踏入房间后,将门紧紧地关上,并插上了门栓。
随后他走进内室。
内室不大,摆设和陈列素净且简单,毫无花纹的黄木圆桌旁,放着一张软帐架子床,阿无走到床榻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缩在床角的人。
那人好似在怕什么,双手环抱膝盖,整个人紧紧地缩成一团,他的手腕、脚腕都束着铁链,脖子上还挂着一个沉重的铁箍,磨得他白皙的脖子发红。
听见声响,缩在床角的那人抬起头来,见来人是阿无,他竟呵呵地笑了起来,意味不明,且笑声古怪。
这个人,明显神志不清,是个傻子。
而此人,正是李长天。
数日前,李长天被寒鸦刺客绑回天阙山庄后,因遭受莫大打击,竟变得呆傻痴愣起来,每日蜷缩在床榻上,一会嬉笑一会哭闹,心智如同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