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天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细如蚊音。
他这样落落大方、坦率开朗的人,竟也有难以启齿的时候。
他说。
“因为偶尔当个傻子,该哭就哭,该笑就笑,也挺好的,想任性一次……”
清风轻抚,吹散李长天的话语,虽然他说得微不可闻,但燕殊还是听见了。
燕殊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拍了拍李长天的头。
李长天握住他的手腕,笑着拿下,但是攥在手里没松开:“我总觉得,你有时候会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燕殊看着李长天,沉默着。
可他心里却在说。
并非当成孩童看待,只是无可抑制的怜爱和心疼罢了。
“对了。”说起装疯卖傻,李长天忽然想到什么,他问,“你们这个朝代,不是,你们都不知道‘呼呼’是什么吗?说真的,你那时候突然亲我侧颈,着实吓了我一跳!还好我演技厉害!”
燕殊:“……”
燕殊沉默半晌,问:“所以这个呼呼,到底是何物?”
“不是东西,是一种行为习惯。”李长天解释。
燕殊一知半解,面露疑惑。
“在我的故乡,小孩子如果因为磕磕绊绊哪里磨破或者肿了,大人就会哄他们,说呼呼就不疼了,其实就是吹一下,像这样。”李长天说得起劲,拉起燕殊的手,就要做示范。
燕殊那只手缠着洇血白布。
那是之前心急寻李长天,不顾一切从锁链里挣脱而磨出的伤。
燕殊正认真听着李长天的解释,就见他突然抬起自己的手臂,轻轻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