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新的被子红得耀眼,上面绣着戏水鸳鸯,桌上摆着可口菜肴、清酒和花烛,梁上挂着红绸,床榻围着罗红帐。
总之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两位潇洒俊逸的新郎官,身着喜服,意气风发,牵起了红绸。
没有高堂,一拜天,二拜地,三互拜,白首不相离,此心安处是吾乡。
走了过场,李长天问燕殊:“这样我俩算真正成亲了吗?”
燕殊摇摇头,端起圆木桌上的青瓷酒杯:“还要喝完这杯合卺酒。”
“这好办啊!”李长天端起酒杯就要喝。
燕殊压住他的手腕:“不急,先说贺词。”
“贺词?”李长天一脸迷茫。
燕殊点点头:“想对我说的话。”
李长天想了想,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说:“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的!”
燕殊:“……”
李长天:“我说不来这些,还是你说吧。”
红烛龙凤,红绡软帐,红妆带绾同心结,燕殊望着李长天的明眸,轻声:“漂泊数载,孤苦伶仃,不知何处是吾乡。三生有幸,君予心安,身旁容我,此生感激,朝朝暮暮,日日夜夜,不敢忘。”
燕殊素来举止文雅,时常出口文章。
倘若平时,李长天听到燕殊这般文绉绉,要么夸两句,要么随口应一声,反正他也就听个大概意思。
可今日,李长天不但听懂了,他还听进心里去了。
李长天这两辈子,饱尝分别流离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