郃团人们惊异的发现,秦明对秦韵的态度,反倒缓和了几分。
经历刚才的事,不应该对秦韵更加愤怒吗?
没人知道,秦明心里到底想什么。
秦墨缓缓抬起头来。
他故意将自己小拇指露在最显眼的位置,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触目惊心的血痂伤口。
人们看到他的小拇指,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根小拇指,完全变形了。
“我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他因疼痛,颤抖的声音,在大营响起。
他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最终定格在了秦明身上,“我不想辩解,也不会辩解。”
“非要说些什么,就说说数年前的事。”
“数年前,我秦韵受爷爷你所托,镇守扶风西面森林。”
“为了秦家,我毫无怨言,毅然决然踏上孤独的道路,这一走,便是数年光阴。”
“我在那里,一人渡过人生的十八岁成人礼,我在那里,学会了忍受孤独,我在那里,无数次想过自杀……”
“那里,全是森林。”
“我一个人,在洛神的后方,孤独等待了数年。”
“我不敢死,怕有一天爷爷需要我。”
“我不敢逃,怕逃跑的举动,害了秦宗数万人。”
“我也不敢哭,我怕哭声,会惊醒洛神,坏了大事……”
秦墨望着人们。
他仿佛在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用最平缓的语气,最朴实的辞藻,堆彻出一句句击碎人心的话语。
很多人惭愧的低下头。
就连一直看着他的秦明,也不由缓缓低下头,目光没再和秦墨对视。
这是秦家一个无名的英雄,在讲述自己的故事……
说着说着,秦墨眼泪从眼眶中缓缓流出。
他没有大声哭泣。
只是平静的说着话,平静的流着泪。
“我没完成任务,我知道,我有责任。”
“我被洛神抓了,对,也怪我。”
“我今天站在这里,忍受酷刑,是我秦韵咎由自取!”
说着,秦墨缓缓伸出手来。
他摊开手,冲着秦明,冲着在场每个人,大喊道,“那好!你们说是!那就是!”
“既然你们定了那个孤守扶风森林数年女孩的罪!那她便有罪!”
“但她的罪。”
“不是叛变秦宗。”
“而是罪不该丢失数年的大好年华!”
“当初,若是不去扶风森林,又怎会有今日的事?”
秦墨含泪,望着人们,他大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若家族的英雄,注定此般含冤落幕,我秦韵愿以此落幕,警示未来的英雄!”
最后这句话,绝了!
很多人都被秦墨最后这句话,震的内心一颤。
有的人,后知后觉,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泪流满面。
秦晓玲捂嘴哭泣着,发出低沉的哭泣声。
这数年来,只有她知道,自己女儿有多么不容易,一个人孤守西面扶风森林数年,她虽没有完成最后的使命,但已算为秦宗付出最好的年华。
她从来没想着,自己该被记住。
她做这些,很多秦宗的人,也根本不知道。
她只是想为秦宗做些什么,只是个一直听话的好孩子罢了。
英雄,本不该如此。
这不是一个英雄,该受的待遇。
“她说得好好。”秦郝愣在那里,他不由喃喃道。
秦薛弓气的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小声愤怒,“你特么说什么混账话!傻货!”
秦郝低头捂着脑袋,不敢吭声。
就连郃团的好些人,都被‘秦韵’一番慷慨激昂的话给感动了,尤其最后一句绝句,击中了很多人的内心,更别提秦宗其余人,很多人都感动的流出眼泪。
若是今日寒了一位家族英雄的心。
他日!
又怎会再有英雄,愿意站出来守护家族的荣誉?
人们渐渐地,和‘秦韵’产生了共鸣,虽话语没支持秦韵,但眼神却表达了对她的支持。
“大爹!不能光凭她这些话,就洗刷她的罪过!”秦薛弓咬着牙,忍不住站出来喊道,“这是两码事,她……”
“闭嘴。”秦明淡漠的打断他的话。
秦薛弓张张嘴,呆愣的站在那里,不敢言语了。
现在,郃团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形势在不知不觉间,偏离了他们的掌控……
秦薛弓和秦郝等人,也只能茫然的站在那里,郃团很多人,都被现在的情况,绕昏了头脑,全都懵懵的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
出去好一会儿的秦屠等人,终于大步流星,走了进来!